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活着的时候,为了生存,每个人都要面对他人的竞争,而不得不努力的挣扎着,以获取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但在很多时候,很多人努力了,却没有得到期望的结果。
公平与不公平之间本来就是一组非常深刻,非常微妙的哲学命题,所以在这里,抛开那些深奥的大道理,公平或者不公平只能是抱怨或者不抱怨之间的关系而已。
穷人与富人之间当然更没有绝对的公平,陈浩虽然知道穷人更多,但是也深知每一个富人的成功也不是凭空而来的,这些富人在上一代,上上一代,或者上上上一代肯定也是穷人,只能说他们成功了,所以富了,而那些没成功的,依然穷着,这种不公平的定义就是在于没成功的人抱怨着那种成功的人,鲜有少数人去反思别人为何会成功。
陈浩当然也知道小玉这不是去抱怨城墙那边的富人,只是她在感叹这个社会丑态的一面而已,若是能有更多的富人去关怀注视他们城墙之外的穷人生活,或许就算不能让他们成功,也能让他们多多少少看到一些生活的希望,这么一大堵高墙挡住他们的视线,连阳光都看不到,哪里会让他们看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小玉租住的地方在一个小院子里,路上,小玉已经告诉过陈浩,她租住的这个小院子除了她之外,还有两户人,其中一户是一对上了七十岁的老夫妻,这院子就是这老夫妻的房子,据小玉所说,这老夫妻的儿女一直都在外面打工,也只有过年的时候难得回来一趟,只留下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孙女和老夫妻居住,所以这空出来的房子就租给了小玉和另一户,另一户是一个独身的中年女教师,这女教师可不是平常学校里的女教师,而是距离这不远的一个孤儿院里的特教老师。
陈浩跟着她走进院子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穿着一件小衬衣,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朝她跑了过来:“小玉姐姐,你回来了!”
“哎,盈盈!”小玉也很高兴,丝毫不嫌弃小女孩身上那身脏兮兮的衣服,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叫做盈盈的小女孩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陈浩身上,一双大眼睛满是惊奇和害怕,因为陈浩戴着墨镜,加上一脸的严肃,自然会让小孩子感觉到害怕。
小玉伸手在陈浩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盒奶糖,放在她手上,笑道:“这是小玉姐姐给你买的,你拿去分给爷爷和奶奶吧!”
小女孩很是高兴,接过奶糖后在小玉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蹦蹦跳跳的朝着屋里走去。
陈浩此刻方才恍然,原来在路上小玉买的奶糖是要送给这小女孩的,他之前还以为是小玉自己想吃。
看到陈浩发愣,小玉拉住他:“愣着干什么,走啊!”
这院子前面的三间屋子是老夫妻的,左边的两间就是小玉的,右边两间是那个特教老师的。
小玉一边带着陈浩往自己的房屋走,一边说道:“这盈盈的爸爸是孙大爷他们两夫妻唯一的儿子,他们老夫妻有一对儿女,女儿嫁到北方,所以盈盈的爸爸妈妈也跟着去到了北方打工,不过盈盈的爸爸孙大志去到北方之后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几年前把好不容易攒到的一笔钱全部输光了,而且还欠下了一屁股外债,盈盈的妈妈差点和这个孙大志闹离婚,最后还是孙大志的妹妹和妹夫调停了两人才停歇下来,本来是要把盈盈留在北方念书的,因为欠下这一大笔外债的缘故,才不得不将她送回来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孙大志也没脸回来见自己的父母和女儿,所以这几年一直都和盈盈的妈妈打工还债。两老夫妻也没指望这个孙大志能为他们养老,所以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从我这里和彭姐那里收点房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浩道。
小玉点点头,轻声道:“是啊,有时候看到盈盈我也会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我也很多年没回去看他们了,盈盈现在的生活和我以前小时候很像。”
不知为什么,跟着小玉回到这个院子后,陈浩就发现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和她在外面那一副没心没肺,古灵精怪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女人本身就有两种面具,一种是给自己看的,一种是给别人看的,给自己看的那一面面具是最软弱的一面,在外人面前,当然要用最强势的那一面,现在的陈浩看到了她自己的那一面面具,这让他顿时生出了很深的感触,其实这个女孩心眼根本不坏,而且还很善良,她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他们知道你的‘工作’吗?”
在小玉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陈浩突然问道。
小玉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头,顿时又露出了那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当然不知道,你傻啊,要是他们知道我是个贼,还不得把我赶出去,我之所以住在这里也是因为安全啊!”
见陈浩一副促狭的眼神,小玉很不客气瞪了他一眼:“你别想多啊,我虽然是个贼,但是从来不会对比我还惨的穷人下手,而且都会接济他们,我这里的房租本来是三百的,但是我每个月都会给孙大爷他们五百,平时手头宽裕了也会多给他们买一些吃的,穿的什么的,我就算做贼,也是劫富济贫的那种。”
“照你这么说,做贼也是一种高尚的职业咯?”陈浩暗自一笑,他当然没往这方面想。
“反正在我这里高尚就行了,别人管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