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待气喘吁吁,羞恼得干瞪眼。
顾质笑着帮她把睡衣的扣子一颗颗重新系好,“没骗你,真的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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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待洗了把脸,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走出卧室,厅里,顾质把温好的饭菜都摆好上桌。
戴待什么都不需要做,坐下后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最后接过顾质递过来的一碗汤,一口喝尽。
“不知道的人,以为我饿了你三天三夜没准你吃饭。”顾质抓过一张纸巾,横空伸过来帮她擦掉唇边的汤渍。
戴待因此而想起杜家的光景,不由轻叹一口气:“确实吃不好睡不好。早上中纪委又来人了,把杜市长书房里的东西几乎半空,说是杜市长的办公室也已经查封。对了,昨晚你不是说要拜托项阳探听探听情况吗?项阳怎么说?”
顾质抿抿唇:“没联系到项阳,他貌似有什么要紧事。”
“噢,这样啊……”戴待难掩失望,“杜子腾他被带走前,身上不是有伤吗?早上警察局来人,说他伤口感染,现在人在加护病房。杜夫人想要探视,都被拒绝了。也不知道他到底----”
顾质清清冷冷地打断:“既然不让探视,就说明没有大碍。要真的很严重,没有不让家属探视的道理。”
戴待听出来他又是有些不高兴了,拿眼瞅他。
顾质和她对视:“不要真把杜家当成你婆家。”
戴待不欲和他的醋意较劲,不吭声。
“怎么能脱身回来了也不先告诉我?还要再去吗?”
“过些天再去看看有没有新情况。”
她只回答了后面一个问题,而且回答得不清不楚,顾质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再追问,戴待却已经端起碗筷进了厨房。
顾质皱皱眉,“我先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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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寓,顾质倒没有真的直接去公司,而是找四季风的经理问项阳的去向。
项阳是独自一人脱离家族来荣城创业,虽然偶尔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大半精力都放在如何拓展四季风上,所以平日最大的消遣就是在他自己的四季风到处转悠,大概是最亲力亲为的老板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项阳的电话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有要事找他反而找不到人,着实令人抓狂。
遗憾的是,经理也不清楚项阳的行踪,只说昨天晚上例行巡查到一半时,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酒店,便不再见人。
如此一来,顾质只能作罢,先去了公司,到晚上借着两场会议之间的空隙时间,才亲自打了通电话给王牌。
接通后,那边的背景一片嘈杂。
“老板,再来一捆肉串!一箱啤酒!”
“能要那么多吗?!你也不怕喝出胃出血!”
“老大,你这只铁公鸡难得请客,我们就算胃出血也得痛宰你一顿!”
“小兔崽子!等我接完电话再收拾你!”王牌恶声嚷嚷着,这才:“喂,哪位?”
因为他那边吵,所以他的声音喊得很大,刺得顾质稍稍拿离了听筒,“是我,顾质。”
“顾什么?”王牌一时没听出来,紧接着诧异:“顾质?”
他们两人之间最初的关系靠的是项阳从中牵线搭桥而建立起来的,此前顾质从未直接和王牌联系,要么通过项阳,要么通过马休,是以,勿怪王牌这种反应。
王牌以为顾质是为了上次拜托他调查的事,走离几步到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道:“那个还没什么进展,有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不是,我找你是另外有事。”
“嗳?怎么了?”王牌对顾质的臭脾气深有见识,一点不敢怠慢。
顾质直接说:“你听说杜家的事情没有?”
王牌微怔,迟疑着回答:“有收到一点风声。”
所以就是不太了解的意思。顾质在心中解读出王牌的言外之意,略一沉凝,“你有没有途径帮我留意杜家的具体情况。杜子腾和杜君儒。不是说杜子腾如今在加护病房看管着吗?”
杜君儒的情况,王牌确实知道得不多,但因为举报季成杰的相关资料是从他手里帮忙递过去缉毒组的,加上他和缉毒组的组长关系还算铁,所以后续的发展他还是跟踪了解了一下。
这一了解才得知戴待和杜家的关系。
“是啊。”王牌叹了口气,“杜家大少爷原本好像一直忍着疼,后来半夜发了高烧,神智模糊了之后,呻吟出声,才发现他腹部伤口发炎感染。在医院醒来后,突然要找自己的律师。大家以为他是为自己找律师,结果竟只是为了交待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去给戴小姐,真的是----”
“离婚协议书?”顾质打断王牌。
“对啊,离婚协议书,好像早上已经去杜宅交给戴----”
没等说完,电话骤然掐断。
这……?
王牌愣了一下,撇嘴咒骂。
臭小子!还是一样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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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的会议取消。”
闻言,正在准备会议材料的马休抬头看顾质,正见他神色阴郁地站起身,拿过西装外套搭在自己手上,就出了办公室。
马休欲哭无泪地开始为老板的再一次任性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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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就拿到离婚协议,她居然没有告诉他!
顾质开车一路飞奔回四季风,脑海里只想着这件事,想得气到胸口发闷,随即又天马行空地猜测她不告诉他的原因,更是又恼又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