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山之上,罗啸天的一番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开了越倾城尘封多年的心!
一时之间越倾城宛如万雷轰顶,浑身热血倒流,身子忽冷忽热,眼前一片斑驳,好半晌才会过神来。
“啊!”越倾城怒目圆睁,厉啸一声,宛如霹雳崩缺,令一向豪情万丈,气势如山的罗啸天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闪电之间,越倾城的身子已经到了罗啸天的面前,左手五指曲张,牢牢抓住他的咽喉,厉声道:“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罗啸天生怕越倾城一怒之下,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把自己给报销了,因此急忙大声道:“我乃堂主手下得力干将,对此事略知一二,如今堂主蒙难,特来求援。”说完将手中包裹和上面的一张解释包裹来龙去脉的纸条,递到越倾城面前。
“这、这是?”越倾城疯狂地翻弄着手中的包裹,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自己相继投寄到西门刺手中的书信,八百三十七封信,一封不少。
“好,你说的,我都相信。但,这么多年来,他……他真的一直在等我?”越倾城急切地问。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谎言,让我天诛地灭,万世不得超生。”罗啸天举起右手,诚恳地说。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越倾城的眼中盈满了晶莹灼热的泪水。
“堂主言道,若你真的爱他,就应该亲自来找他,把话说清楚,把事情解释清楚;若你不爱他,就算他去找你又有何用?”罗啸天大声道。
“他好糊涂,我何尝不曾想要去见他。我的书信他竟然一封不回,我……我哪里知道……我哪里知道他竟然等了我这么多年。”越倾城左掌用力一击道旁的巨石,半人高的千斤巨石竟然碎成了齑粉。
“堂主以为你执着于师徒之别,更兼苦等你不至。遂在中原开坛设堂,建立绝情堂,发誓要杀尽天下无情人。如今绝情堂被赵敏率领江湖人士摧毁,堂主四面受敌。眼看就要陷入绝境。若是,若是再没有人出手相助的话,只怕,只怕,后果难以预料!”罗啸天沉痛地说。
“什么?西门。西门他就是恶名昭著的绝情堂主?”越倾城目眦尽裂,双眼血红如紫。
“不错,她就是江湖人口中那杀人无数的魔头。”罗啸天道。
越倾城抖手将罗啸天直直地摔了出去,仰首望天,声嘶力竭地狂吼道:“苍天不仁、苍天不仁!”
他狂啸着双掌一阵乱舞,道旁的巨石一个个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我好恨!我好恨啊!”越倾城双掌化松,大喝一声,将它连根拔起,举到半空。双手一分,竟然将它凌空撕成两半,分左右飞去。
罗啸天虽惊讶于越倾城的绝世武功,但是更为他此刻的悲愤暗暗难过。
直到越倾城将路旁所有可以砸的、可以拔的都清除一空,罗啸天才朗声道:“越前辈,难道因为堂主是绝情堂主,你就决定对他不闻不问了吗?”
“绝情堂主!”越倾城长啸一声,道:“就算他成了地狱中的罗刹,我也要去救他!谁要挡我,我就杀谁!”
罗啸天的眼中猛然一阵灼热的酸楚。心头一阵狂喜--堂主,你的心上人果然没有让你失望,你可以安心了。
“他在哪儿?”越倾城声嘶力竭的怒吼道。这一刻,她是无比的焦急愤怒!
罗啸天神情凝重的将姚广孝让自己转达的话。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话音刚落,越倾城长啸一声,运起轻功,几个起跃之间便消失在移山之上!
“但愿堂主一切平安!”看着越倾城的背影,罗啸天这才送了一口气!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西门刺的造化了!
转眼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但是移山比剑台之上,仍然没有看见越倾城的踪迹。左念秋的脸上露出一丝焦灼的神色。华惊虹也暗暗替她焦急。
这时,方飞虹惊慌失措地跑上比剑台,跪伏在左念秋和华惊虹面前,道:“启禀宫主,越倾城越前辈留下这个就匆匆离开了移山。”
说着,她捧上了一截树皮,树皮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大字--身有要事,不赴此约。
左念秋默默地看着这截树皮,喃喃地说:“难道她连超海剑法都不放在眼中吗?”
华惊虹和方飞虹双目相对,默然无语。许久之后,左念秋轻轻无力的挥了挥手,方飞虹躬身离开。
“师父!”华惊虹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一下左念秋的失落情绪。使其不在太过于沉迷于往事之中。但是,她发现左念秋眼中那股因为越倾城的到来而明媚照人的神采渐渐暗淡、渐渐消失,宛如夜色中迷人的篝火随着寒风的到来而慢慢熄灭。
此时的她还能说些什么?也许,沉默就是此时最好的语言。
左念秋默默拿起案上已经沏好多时的茶水,缓缓倒在“不舍,见华”这四个字上。哀婉、凄清的茶水香味,飘散在伴随落日而来的晚风之中。
一阵清爽的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风儿吹皱的河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折射着殷红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红色的玛瑙,熠熠生辉;远处的小竹林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竹叶,风儿吹动树叶那飒飒作响的声音,像唱着一首动听的歌;高空的风,恣意地追逐着、戏弄着,撕扯着云朵。
左念秋端起茶具来到比剑台边的绝壁之上,望着西沉的落日一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