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的看着哲野,心有侥幸的问他:“我们门派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哪里来的祖师父啊?”
哲野漫不经心的告诉我,说我的祖师父因为活的太久,觉得尘世很无趣,就自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化了。祖师父毕生只收下哲野一个徒弟,死时还因为哲野在外游历不归,孤独终老。哲野游荡世间几百年,游遍了万水千山。为了壮大他们门派,到处寻找适合继承他衣钵的有缘人。
寻了几百年,终于找到我这么一个颇有慧根的弟子。我怀疑的看着他,深深觉得他是怕死的时候没有人在身边,害怕孤独才收弟子。
哲野越说越愤怒:“你祖师父这个臭老头子,死了不说一声就罢了,还偏偏死在雪山顶上,经常把上山的猎户吓个半死。猎户们担惊受怕了半年,不堪忍受,历经千辛万苦的找到了我,求我回去将你祖师父敛了。我不堪其扰,便跟着这些猎户们回去,烧了你祖师父的遗体。你知道咱们门派加上你统共也就三个人,没什么具体的住处,你祖师父的骨灰也没地方搁,我只得随身带在身边。要说也是这猎户们胆子小,不就是个死人么,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你祖师父是睁着眼睛死的,眼睛死活闭不上,那也就是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哲野边说边摇头,一脸的不理解。
其实我十分理解猎户们的心情,这原本晶莹洁白的雪山上冷不丁的坐了个死不瞑目的死人,谁看见谁不害怕?当然,像哲野这种没地方去的时候还要去挖坟跟死人挤棺材地方住的奇葩,是永远没办法理解正常人的恐惧的。
我认命的看着他,一个劲的祈祷:祖师父啊祖师父,你的骨灰是你的不肖徒儿撒到我腿上的,要怪就怪你徒儿啊。
哲野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你嘴里嘀嘀咕咕的念什么呢?”
我:“我祈祷我腿快点好。”
哲野将我拉到床下:“这不就好了吗,来,走几步试试。”
我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腿,惊讶的发现,那些森然的伤口竟在这片刻的功夫全都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留下。哲野将我的下巴合上:“咱们门派是个严肃的门派,你注意点形象。”
我抱住哲野开心的揪他的白胡子:“师父,我的腿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哲野摸着我的头,很难得的以慈祥的眼神看着我,他问我:“暗影是谁?”
我吐了吐舌头,假装不知道:“不知道啊,我不认得。”
哲野揪住我的耳朵:“个熊孩子,学会出卖师父了,你告诉那个小子,咱们门派很严肃,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收徒弟。”
我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哲野,实在看不出来这个门派严肃在哪里。
“那师父,我们门派收徒的条件是什么呢?”
野一脸神秘的看着我:“其实我们门派收徒就一个条件。”
说到这里,哲野故意顿了顿,我十分配合的摆出一副在听某个惊世秘密的神情,认真严肃的看着他。
哲野看着我这么强烈的求知欲忽然感叹:“小语啊,当年你学武时要有这么认真就好了。”
我点点头:“师父,我以后一定认真练习,快告诉我,入咱们门派的条件是什么?”
“简单的说,咱们门派收徒的条件就一个字:美。”
我一头雾水,美?这算什么条件啊?
哲野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当年你祖师父收下为师,就是看上了为师貌美如花,咱们派门规第一条就是收徒只能收当世最美的人。”
我吐血的看着哲野那张怎么看怎么能让人做恶梦的脸,暗暗感叹祖师父奇异的审美。
“师父,那咱们派门规第二条是什么?”
为了在哲野面前尽量表现我很相信祖师父的审美,我极力没话找话岔开话题,哪知哲野慢条斯理的说:“咱们派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只有第一条,没有第二条。”
于是,我成功的把刚喝进口的茶悉数喷在了哲野身上。看着哲野嫌弃的想把我人道毁灭的抓狂表情,我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居然糊里糊涂的就加入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门派...
吃过午饭,哲野非常欢快的拉着我跟苏泽去提条件去了,我跟在哲野身后,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罪恶感。
哲野非常直白的问苏泽:“你是不是有一块赤色琉璃?”
苏泽点点头。
哲野:“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那块赤色琉璃我要了。”
苏泽为难的看着哲野:“那块琉璃,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当做了礼物送给了夏国国君。”
哲野不能置信:“什,什么?!送给夏国国君了?”
看着苏泽点头,哲野十分悲愤的边走边说:“徒儿,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我看着转眼就消失的哲野,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不就是块琉璃吗?至于这样紧张吗?
片刻之后,我更加悲愤的追着哲野:“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心跳啊!”
吼完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说出了什么,正准备默默的退回房里,苏泽一把抓过我,他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谁没有心跳?”
我心虚的看着他;“我是说,我腹中的胎儿还太小,还没有心跳。”
苏泽愣在那里,半晌没动。我趁机从苏泽的怀中挣脱,转身一溜烟的溜回了屋内,后面传来苏泽的吼声:“你给我慢点跑!”
我心想,还好,还好,总算是没有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