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鸣在暮逸风来了之后逃走了,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满意。就在我准备将暮逸风也送走的时候,陈歌来了,我本来不想答应,但语儿很快就喜滋滋的接受了陈歌,她说,她跟陈歌说好了,住在这里的费用,要贵一点,当然,那钱都得交给她。我无奈的笑笑,看着她那么高兴,便也答应了,想着陈歌在这也不过几天,不会出什么大事。
后来,我才发现,我着实低估了语儿的惹祸的能力。
陈歌住在这里不过两天,那孩子竟没了。她眼中含了恨,一字一句的说要处死语儿。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救她了,便求着陈歌将这件事瞒了下来,我答应陈歌,等语儿的孩子生下来,便送给她,到时,这孩子便是陈歌的孩子。
那半年,东帝来过一次,是为了暮国的暮逸风,而暮逸风在看到将军府生出如此大的变故后,匆匆走了,直说要去找舒鸣,不想再这是非之地呆着了。
而那半年,我没有再见过语儿,也不知道她在暮雪苑怎么样了,只是日日小心的陪着陈歌,生怕她生气将这件事情告诉东帝。
在将军府住了半个月后,陈歌告诉来接她回宫的东帝,她害了传染病,回到帝宫恐会害了别人,一直以这个幌子在将军府里住着。
那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夜,我没有想到暮雪苑会那样凄冷,侍卫告诉我语儿要生了的时候,我正和衣睡在书房。那是我一生最后悔的一夜,丝墨告诉我,语儿生孩子时,只有她一个人。
心像是突然被人拧着一般,阵阵绞痛。她是那样怕黑的人,在那样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我流下了泪,丝墨看着这样的我,有些呆,她说:“主人,您,您没事吧?”
我站在门外,声音哽咽:“她是那样怕疼的一个人,平日里连磕了碰了都以为自己会疼死,却愿意为我生个孩子,而我,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不在她身边...”
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我推门进去,语儿的身体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要吹走似的。我走过去抱住她,她的身体却已经渐渐冰凉,落在她额间的白梅花清冷而幽香。
我忍着心痛跟她说话,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产婆说,她再也不会醒了。我低声呵斥,虽然我早已知道产婆说的,是真的。
我守在语儿身边,抱着她冰凉的身体,一天又一夜,她还是没有醒来。丝墨将孩子抱过来,她哭着说:“主人,夫人已经去世了,您别难过,小主人还等着您抚养呢。”
我看了看那个孩子,突然厌恶,若不是他,语儿或许就不会死。
“把他抱走!抱给正院的陈歌,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丝墨被我突然的狂怒吓着了,她连连点头,抱着孩子出去了。
我慢慢将语儿的身体放下,她早已没有了心跳。
我缓缓抽出腰间的剑,架上脖子,轻轻的在她额间一吻:“你别怕,生死不过转瞬,不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我闭上眼睛,拿起手中的剑,却听见了她微弱的声音。
我转过身,脸上有瞬间惊愕:“语儿,你终于醒了...”
她看着我,没有责怪我这半年的不闻不问,只是问我,她是不是生了一个孩子。
我看着她,虽然不忍,却并不想骗她,在我心里,只要她没事,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语儿渐渐好起来,我总是会在将要睡着之时突然惊醒,总觉得她要离开我了,于是,我夜夜不眠,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觉得这种美好,很不真实。
四五日之后,我再也不能支撑,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而我没想到,语儿会对那孩子如此执着,更没想到,陈歌的恨意会如此之深。
那天下午,那条带子被风吹到了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语儿不在瞬间惊醒。
我随手拿起那条带子,看过之后,一刻也没停的赶到了落雪亭。
峰顶疾风劲,语儿的指尖竟笼着妖娆的红色,随着那抹红色加深,她周围的侍卫竟在不断的死去。她将那抹红色对准了陈歌,我一惊,下意识的挡在了陈歌身前,陈歌若死了,语儿,你要我该怎样救你?
我从没见过语儿那般凄凉绝艳的神色,她指尖的颜色变成了猩红,随后慢慢淡去,她一步步退到断崖边,风吹起她雪白的衣裳,她站在崖边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看着这样的她,甚至不敢上前,我说:“语儿,你先停下,我们慢慢说好吗?”
她的嘴角渗出鲜血,我没想到她会就那样决绝的跳下山崖,我伸出手去,竟连她的衣角都没抓住。
崖边风劲,她包裹在一团雪白的衣衫里,我连她的脸都没看见。
我站在崖边,一步步踏出,对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了留恋。
陈歌拉住我,她说:“你跟她的孩子,你不要了吗?”
我顿住:“孩子...语儿都不在了,孩子...呵...”
陈歌拉住我,急急的说:“你不想为她报仇吗?”
我转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陈歌拉住我,她说:“你先回来,回来我再告诉你。”
我没有再看她,只是默默的挣开了她拉着我的手。
陈歌急了:“我告诉你,这是王上谋略好的,你一死,正趁了他的心思!”
我扭过头,定定的看着她,陈歌告诉我,东帝早就知道她的孩子会死,他只不过是借着语儿的手来做这件事罢了,到时候,他便有理由将我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