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通道,我一路向里,却感觉到莫名的窒息感,一个锦盒放在了最里的台子上,我快步走进去,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从那个通道返回,却看见刚才那个开了大洞的地方,口子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窗户大小,我一边了解了为什么会有窒息感,一边迅捷的纵身跃出,滚到了地板上,回过头,背后的地板已经平整如常。
地板完全闭上之后,屋子里最后一点光消失了,我一时难以适应,外面却已亮如白昼。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我心想,或者他们对于这个充满机关的房子太过自信,想着不进来与我拼杀,我自己便死在这里了,到时候,他们只需要进来收尸就好。
想到这里,我不禁松了口气,借着窗外的亮光,看到了就放在房子最里的那个明明紧闭却亮着微光的盒子。
我没有再走过去,拿出腰间的丝线,轻轻的将那盒子缠进了,一钩一带,便落入我的手中。那盒子盖得并不紧,稍一用力便扭开了,赤色的琉璃在里面静静的躺着,柔和的光晕,美得让人着迷。
我将它揣入怀中,准备从房梁上绕出去,刚把丝线搭在顶上,就听见放盒子的地方,丝丝的往外冒着什么,我回过头,白色的雾正从那里迅速像整个房间蔓延,我捂住鼻子,来不及搭上房梁便冲了出去。
屋子外,丞相亲自站在那里,他看着我出来,脸上有瞬间惊愕:“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出来。”
我微微站稳,脑子已经有些恍惚,我不知道房子里那些喷出的白雾是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抽离。
院子里的刀剑被火把照着,泛出森寒的光,丞相说:“年轻人,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手。”
话音一落,晃眼的刀剑便向我逼来,我抬起已经重如千金的胳膊,拿着手中的玉箫尽力与他们周旋。丞相府的侍卫们功夫很好,不过一会的功夫,我身上已经有数十处受伤,只是脑子混沌,我并没有多大的痛感,直到有把长剑砍在我的前额,我的意识才稍稍清醒了些。
我想,若是在这样周旋下去,我势必会死在这里,一片刀剑声中,我极力找了一个空挡,吃力的从他们的剑光中逃走了。他们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慌不择路,挑了一处幽静的院子,便跑了进去,那些侍卫没有再追过来,我身上的痛却渐渐明晰,月光下,一处窗户正开着,我没有多想,便纵身跳了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一个看起来并不很大的女子,在白月光下甜甜的安睡着,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闯了进来。
我不能支持的跌倒在地上,那个坐在窗下的少女似乎醒了,情急中,我说:“嘘,别说话。”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便张开了嘴巴,我拼着最后一口气站起来,将她的嘴捂住,声音已近疲倦:“别叫,好吗?”
她渐渐安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我不能支持的倒在地上,我想,这样下去,我肯定不会活着回去见阿玉了,便跟那个女子说:“我饿了。”
那女子手忙脚乱的将我拖到床上,拿了吃的给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救我,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言听计从,便故意刁难她,与她出各种难题,她似乎并不怕麻烦,一一按我说的做。
然后,我才发现,她是个多么单纯的女孩,她单纯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坏人。我心已明白,她救我,完全就是为了救人,根本没想过救得这个人会是谁,会不会害她。
后来,我因为伤重,便一直躺在她的房中,起不来的时候,她甚至会亲自将饭端了,一口口喂给我吃。她是丞相府的千金,过惯了被人伺候的生活,我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便红了脸,转过去一边不说话了。
我一趟便是七天,那七天,全身的伤口都疼的像是被又一次撕开了一般,云曦看着我额头的冷汗,不禁有些害怕,她问我:“你怎么了?”
我冲她无力的笑笑,指指头上那道最疼的伤口:“这里大概被汗水浸湿,很疼。”
她听了后,小心翼翼的将我头上的缎带解开,一圈一圈的将那晚我简单绑在头上的缎带拆了,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她看着我的额头,不禁捂住了嘴巴,我问她:“是不是很害怕?”
她摇了摇头,眼中含了泪,她说:“我都能看到你的骨头了,你那么疼,为什么不出声?”
我抓着被单的手松了松,口气尽量平静:“你还是个小女孩,又怎么会懂,是男儿,又怎会喊疼?”
她拿了新的缎带,小心翼翼的抹上了药,一圈圈的将带子缠在了我的头上,那药碰到伤口的时候,我不禁抓紧了手中的玉箫,手背上青筋爆起,专心包扎的她并没有看见。
包好之后,她小心的问我:“我没有弄疼你吧?”
看着她小心的神色,我只觉得好笑,但还是稳着声音说:“没有。”
她便放松下来,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看着我。
这几日,她都是在这个小椅子上睡觉,夜里听到我极轻的呻吟也会醒来,紧张的问我是不是太疼了。
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善良而单纯的女孩,看着她这样心无城府,不禁有些担忧。便教她一些很基本的东西,她说,我是她见过的第一个男子,她的阿爹从不让她外出,只是整天在屋中学习弹琴作画,读书写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