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晋柯玉正独坐在房内,烛火轻摇,映着她精致而小巧的脸。我走近,轻声问她:“王后,你可对王上说起过萧逸?”
晋柯玉摇摇头,她说,不曾。
我松了口气,心想,白日里,夏洛涯那一问或者不过是巧合。
他问我的时候,我不由一怔,随即回说:“不曾听过此人。”
夏洛涯定定的看着我,见我不曾躲闪,便说:“我也是随便问问,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我看他神色并没有异样,便告诉他,听说那萧逸是个杀手,因为刺杀失败,已经被主人刺死。已死之人,不值得王上惦记。
夏洛涯轻笑一声,脸上却是苦涩的神情。他说:“不说这个,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你此番立下大功,这王宫里的东西,但凡看的上眼的,自己随便挑。”
我想,夏洛涯真是个豪放的帝王,便小心翼翼的问他:“那个琉璃我能要么?”
夏洛涯诧异的看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他说:“那块赤色琉璃已送给王后,做了两国的和亲之物,夏国只有那么一块,公子何以想要那个?”
我呵呵笑了一声,随口道:“听闻那琉璃是稀罕物,我也是想开开眼。”
夏洛涯沉吟半晌,将额间的珠玉取下,他说,那珠玉本是埋在海底多年的珍贵之物,夏天天气炎热,带了那珠玉在身上,有祛暑的神效。他将那发凉的珠玉放到我手中,说:“这块珠玉可以说是帝宫内最珍贵的一个物件了,那块琉璃没法给公子,公子便将这个拿去赏玩吧。”
那珠玉静静的躺在我的掌心,沁凉。
我怔了怔,急忙将它还给夏洛涯:“王上,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我是夏国的臣子,为国尽力是应该的。”
说完,我将那块珠玉往夏洛涯手中一放,表情痛苦的说:“王上,我,我内急。”
便急匆匆的从夏洛涯的书房出来了,我想着,再待下去,保不准我又说出什么豪气万丈的话,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公子?你怎么了?”
是晋柯玉的声音,我收回了些思绪,随口跟她说:“王后,这么晚了,你也该歇息了,我就先走了啊。”
晋柯玉苦涩的笑笑,静静的点了点头。
出门后,我正要回茅棚去睡觉,一个丫头过来说,轩风阁的舒鸣公子喊我过去,说有要事要商量。
我一边想着,我与他能有什么要事,一边跟着那丫头往轩风阁走去。
轩风阁内灯火通明,暮逸风与舒鸣两人正打着瞌睡,坐在院子中乘凉。
我坐到他们身边,疑惑:“你叫我来,就是让我欣赏你们两个打瞌睡?”
舒鸣眼睛微睁,见是我,立刻惊醒了,他粗鲁的推一推一旁的暮逸风:“丫头来了,别睡了。”
暮逸风一怔,随即看着我说:“来了啊。”
笑眯眯的样子,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打量着他们,觉得很不正常。“这么晚叫我过来,你们要干什么?”
舒鸣笑嘻嘻的问我:“听说今天夏国大臣逼宫,是不是真的啊?”
我惊讶:“你不知道?”
舒鸣一脸认真的摇摇头,他说:“我跟他睡醒就现在了,什么都没看到。”
我忍不住鄙视的看了他们两个几眼,果真是天生一对,居然都能睡到现在。
“你们既然刚睡醒,打什么瞌睡?”
舒鸣捂住嘴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别说这个了,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看着一脸好奇的舒鸣,不禁奇怪:“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好奇什么?”
舒鸣兴奋而有所遗憾:“从苏泽逼宫到现在,各国都太平静,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发生了,好不容易碰上,我居然还错过了。”
说完,非常生气的推了身边的暮逸风一把:“都怪你!”
暮逸风也不生气,他说:“阿鸣,若你想看,我挑起一场战事如何?”
我看着这两人,默默的抬头望天,心想,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么?
最后,我被舒鸣缠不过,添油加醋的将左木谋反说了一遍,看着舒鸣听的兴奋激动的脸,我默默的说:“其实我也没有看见,这些都是我编的。”
舒鸣:“...”
暮逸风:“...”
没过几天,暮逸风携了舒鸣离开了,临走之前,暮逸风一脸严肃的说,他要回去打仗给舒鸣看。我不以为意,只是没过多久,晋国却突然像夏国宣战,
说夏国抢去了晋国的长公主,他们此番出兵,便是为了夺回他们的长公主,还晋国一个尊严。
我有些懵,晋柯玉不是为了两国交好才嫁过来的么?怎的现在变成了夏国强抢她了呢?
夏洛涯已经披上了战甲,他嘴角挂了一丝决绝的笑意:“呵,不过是开战的一个借口而已,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晋国要扩张领土...”
我看着就要骑马出征的他,问:“王上,两国交战,自有将军领兵,你为何要亲自出征?”
夏洛涯顿了很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或许是心无所依,所以特别想找些事做吧。”
我并没有理解。
夏洛涯走后,晋柯玉才赶了过来,她气喘吁吁的问我:“他呢?”
我看了看夏洛涯已经消失的背影,说:“已经走了。”
晋柯玉坐在地上,她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铜质的护心镜,她说,那是在晋国时,萧逸时常带在身上的东西,她听闻晋国向夏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