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5
森森冷焰间,一股巨大无形的压力,就朝那头麒麟魂罩去,旋即口中暴喝:“碎月!”
几乎与此同时,萧依寂长剑已是逼近那头麒麟魂的双眼,紫色的双眼愤怒已极的瞪着他,那麒麟魂却是身子向后一委,就欲逃脱萧依寂的剑势。谁知,萧依寂提着剑鞘的手,凛然高举,轻划之间,一道寒光闪射的剑气,又再次与那六道剑光靠拢,形成了一勾似是弯月,又似勺子的形状。萧依寂手上化掌,向前轻松,掌上劲风,直接将这起到剑光打至麒麟魂身后。旋即冷冷一笑,长剑又是迫近了几分。
那麒麟魂原本向后退的身体,蓦地惊觉背后的七道剑光,立即止住身形,怯懦地看着那剑光,不知所措。
正是这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点尘而起,追星看似轻飘飘的攻出,却似猛虎扑食一般,寒光电掣,便听到那麒麟魂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追星仍是不停,快逾飞矢,不偏不倚刺进那头麒麟魂的血盆大口中,一股恶臭的血液,溅了碎月一身。那麒麟魂哀吼着胡乱冲撞,麒麟尾猛扫,直扫萧依寂和碎月身上,立时被抽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已是再无力起身。
麒麟魂哀鸣着,扑棱着硕大的身躯,震得大地剧烈颤抖,嘶吼的声音,更是千山余音,久久回荡,历而不衰。直到它在无力挣扎,倒在血泊之中,那声音仍是激荡着,不曾断过。
“碎月,你没事吧?”萧依寂看着那麒麟魂一动不动,良久,才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事,你呢?”碎月躺在地上,倏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却是被口中的血水呛到,不住的咳嗽起来,他胸前已是被所呕之血染透,乱发倒飞,样子狼狈之极。
“有事!”萧依寂自嘲地笑道,看了看自己,比之碎月更为狼狈,至少碎月还有件衣服遮体,自己却是赤条条的,浑身是血,是伤。旋即,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回来?”
碎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啐了一口,说道:“我要是知道,你惹上了这玩意,打死我都不来找你。陌红楼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是由密道跑出来,搬救兵的。没想到,居然会遇上你们!”
“我师父怎么样?”萧依寂剑眉一蹙,面色立变。极尽焦急的问道,胸前剧痛又撕裂般的疼了起来。
“放心吧,楼主没事。”碎月随口回答,躺在地上,看着夕阳和晚霞,一丝悲切油然而生,不禁感叹道:“要是能死在这余晖下,也是件很好的事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你,躺在地上,这么说话。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死对头!”说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麒麟魂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我也没想过!我们会成为死对头?这点我倒是没有想过。”
“这头什么麒麟魂,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你不会想告诉我是自己冒出来的吧!”碎月话锋一转,当下笑着问道。若是萧依寂此刻转一转头,他必然会发现,他眼中划过的那丝狡黠,只是他没有。
“是我从王者局中,放出来的!”萧依寂极尽轻描淡写的说道,旋即简单的跟碎月交代了这麒麟魂的来历,当他讲到莫颜墨白的十字战弩时,碎月显然听得极为认真,时而沉思,时而蹙眉,不知心中再想些什么:“我把十字战弩,留在了流云殿!”
树林中倏然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树叶沙沙的声音,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远处山村中的农家已是生起了炊烟袅袅。树林中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夕阳的余晖照的天边泛起一片彩霞如血,微微风吹来,送着浅浅草香。将这浓重的血腥味吹得渐渐散了。
出奇的安静,没有反驳,没有任何质疑的话,不可相信的冷静,几乎让萧依寂忍不住发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讲十字战弩据为己有?”
碎月意味深长地瞟了萧依寂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以为然说道:“据为己有?那把十字战弩,本来就是你的!”见萧依寂上唇半启,惊得哑口无言,继而舒了一口气,才又说道:“你以为莫颜墨白的十字战弩,是谁都能入手的?不是莫颜墨白选定的人,即便得了十字战弩也毫无用处,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十字战弩的抵抗。也就是说江湖宵小得到这把十字战弩,就如同得到了一把死亡的刀,随时会送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有武功高强的人,这十字战弩开刃,以血认人,若非它认定的主人,立时会被它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死,绝无生还。这我想而是流云殿的殿主,不曾用着战弩作为武器的一种原因!而且,你将十字战弩留在流云殿是极为明智的选择,是我的话,我也会那么做!”
“流云殿……”萧依寂喃喃自话道,模糊的犹若呓语,想起之前在流云殿发生的种种,他便觉得一阵不寒而栗,胸前的疼痛正显示着他又一次死里逃生,他心中凄然,不知改庆幸,还是绝望,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没有尽头。
“这流云殿,我倒是没怎么听说过,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依你之说,这流云殿,垄断了风雨镇,也有许多上山拜师之人,巨型宫殿,以王者局和杀局做布局,用麒麟魂坐镇杀局,为了不然麒麟反噬,以莫颜墨白的十字战弩,和莫颜墨迪的战弩,相对而悬挂,起到封住杀局阵眼的作用。我怎么觉得这个人……”碎月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一种有心的恐惧感,攒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