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男子一声喝令,门外数条人影蓦地靠近,灿然日华下,刀光凛凛,透过门隙映入萧依寂的星眸,全然粉碎,而后化成无尽的冷漠,亦是化成门外那男子肝胆俱裂的神情。. 此刻,落痕剑就抵在一个黑衣死士的颈间,湛蓝薄雾矮游着剑鞘,似是那黑衣死士的命,已是他囊中之物。一点流星尽处,直指那男子心脉。然而,湛湛星眸,更显轻蔑。
数十名黑衣死士惊惧地望着萧依寂,没人看清萧依寂是如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但那一刻,狂肆暴戾的气势,却是令人几欲战栗。甚至有几个离得稍近黑衣死士,被萧依寂的内劲掀飞,直撞在身后参天古柏,身形才算跌落下来,口中鲜血不止。立在丈外的锦衣男子一见如此情景,眉峰一滞,星眸倏地掠过一丝寒意。
杯莫堂内,霎时阒无人声,飞鸟尽散,飒飒风声,呜呜咽咽。毒辣日华下,落痕剑鞘上青光(无—流转,闪闪生耀,更使锦衣男子汗洽股栗,如针芒在背,立时难安。他分明感觉到,在那蠢蠢欲动的剑鞘中,杀意翻天。
然而,也仅是片刻,便见那男子正了正身形,游目疾扫四周,雕花木门,凌败不堪,木渣碎屑激飞一地,杯莫堂的匾额亦是摇摇欲坠。黑衣死士包围的战圈之内,尸体横陈,细数之下,整整六具尸体,死状之惨,不忍睹视。
“萧堂主,你这是何必?属下奉楼主之命,请萧堂主过去!”那锦衣男子缓步走至萧依寂身前,反手施礼,微一颔首,丝毫不显慌张。再看这锦衣男子,俊面惨白如纸,修眉入鬓,尖颌削腮,细目挺鼻,两片丹唇下闭成一弯弧形,一望而知绝非善类,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尤其在他反手之下,一点寒光,透绢然。在这男子身后,抚到肃立八名黑衣死士,分立两侧,神情肃穆。仅是从这八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能够断定,必是陌红楼一等一的高手。
“让开!”萧依寂一声冷冷嘶喝,旋着落寞开口,犹若寒冰沁骨,唇角挑起的一抹笑意,令人毛骨悚然。他不看他,星眸仍是停在剑鞘上,心头不禁凄然,心念一转,神色便又狠了一分。他笃定,就算为了身边这个堪堪一握的女子,这一阵,他也要闯的义无反顾。
念及如此,顾盼游目,此刻洛吟霜娇靥红得犹如沁血,黛眉紧锁,愈显得娇艳动人,点绛樱唇贴着他的耳际,一抹呼气如兰,云鬓丝丝发香,直令萧依寂心神一荡,强抑下的血气再次逆涌上撞。
那锦衣男子听着神色便是一震,俊面倏沉,怔了片刻,才沉声开口:“萧堂主,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萧堂主跟属下走一趟。”
“让开!别逼我动手!雪影?”萧依寂目光凌厉,蓦地一旋,朱唇轻启,冷冷笑意,着实令那锦衣男子心中一寒。几乎,与此同时,脉腕一翻,落痕猛地一送,一声尖嗥,久荡开去,直摄人心。剑下那名黑衣死士,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住的簌簌直抖,身形亦是踉跄向后退去。
“雪影不敢!”那锦衣男子心中微微一颤,修眉立蹙,毅然颔首,口中仍是恭声说道:“属下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只是这件事乃是由楼主亲自交代下来,若是萧堂主执意如此,那属下也只好得罪了!”他语声低沉有力,说话之间,眸子却是紧盯着萧依寂执剑右手,暗凝功力,负手而立。
萧依寂不禁哂出一抹冷笑,星眸冷芒一闪,傲然直视锦衣男子:“处理完聚啸堂的事,我自然会去见师父!”说罢,身形一旋,晃过雪影便要离开。
哪知,他身形才一动,便被雪影拦下:“萧堂主,请别让属下为难!”
“让开!”萧依寂星目一铮,随即一声厉喝。他的声音压得奇低,几乎是从哽嗓中挤出,恐怖森寒,目光一旋,直射雪影俊面。
“萧……”
雪影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龙吟清啸,一道剑光,直扑面门,未及雪影反应,只觉面前一道劲风袭来,肩上一痛,竟是将他撞出丈外,不由眉头一紧,一口鲜血上撞便涌了出来。不待他多想,身形蓦地一旋,横飘八尺,晃过剑招。却见落痕剑鞘仍是不停,直射雪影身后一名黑衣死士,诡异剑气竟似封闭空间一般,如山压来。
那黑衣死士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金铁交鸣替代,洛痕剑鞘穿心而过,直直钉入树干之中,入木三寸,震落血迹,灿然日华下,斑驳剑鞘发出阵阵萤光,彩毫烁烁,终究化成那黑衣死士眼中最后一丝绝望。
“萧堂主,既然如此,属下也只好得罪了!”雪影游目瞥了一眼黑衣死士的尸体,俊面微微抽搐,细目中倏地划过一丝阴狠,便是一声阴冷厉喝:“给我拦住萧堂主!”厉喝声中,疾翻健腕,呛啷一声龙吟,一道青芒盈然在握,横肘便刺。这一剑端的狠毒无比,迳奔萧依寂环着洛吟霜的左臂袭去,剑速之快,剑势之猛,即便是萧依寂,心头仍是不免一寒。
与此同时,便听数声暴喏,连连响起,身后逾下七名黑衣死士身形一敛,分袭向萧依寂的腰际,手中刀啸嗡然,刀势一荡,便已到了萧依寂身前。然而,萧依寂仍是冷笑,眉间更显轻蔑,淡淡看着飞扑而至的雪影,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刀尖接近身体的一瞬,萧依寂星目蓦地闪过一丝冷芒,脚下一旋,倏然站定,一股浩瀚无匹的内力狂涌而出,力浪似潮,狂风起处,满院劲力激荡,竟是将那七名黑衣死士震出丈外,七柄寒光脱手而飞,叮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