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走!”张无忌红着眼圈,咬牙道:“无忌不要留师兄一个人在这里!”
宋青书有些头疼,好不容易说服了王保保,这位小祖宗不配合怎么行?无奈,宋青书只好凑到张无忌耳边,哄道:“咱们打不过她们,所以师兄现在没法走。你先回去了,告诉太师傅他们师兄在这里,师叔师伯们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武功高强,一定能救师兄出去。”
张无忌看着师兄凄苦的面色,倒收起了之前凄凄哀哀的表情,坚定道,“师兄,无忌以后一定好好练武,成为谁也打不过的大英雄,到时,谁也不能欺负师兄了。”
宋青书感慨的摸摸张无忌的头,转向一边看戏的王保保,语气冷了下来,“还望小王爷遵守诺言,送在下师弟安全到达武当。”
王保保也不含糊,痛快的答应下来,吩咐玄冥二老将无忌送走。张无忌虽不舍,可抱了要救师兄的念头,也听话的随着玄冥二老走了。
看张无忌的背影消失了,宋青书才松了一口气,随着王保保按原路回去。来时没心思看,现在一路观察下来,宋青书也不由感叹王室的奢华之风。此处虽是王保保临时落脚的一处“小”宅子,却也修得富贵典雅,假山流水,回廊曲苑,景致错落有致,别具一番匠心。
又回到了之前碰到王保保的那所房间,侍婢挑了门帘,王保保率先走了进去。宋青书略一犹豫,也弯身跟了进去。
王保保已在桌前坐下,对进来的宋青书说了一声“坐!”,便不再理会,端起侍女奉上的茶,细细品味起来。宋青书也不拘谨,径自在桌对面坐了下来。那青衣侍女又上来,将一杯弥漫着茶香的青瓷白底的茶杯放在了宋青书面前。宋青书含笑谢过,那侍女却不理,眼中轻视的神色一闪而过。
宋青书初始不觉,待看到自身粗布的衣衫,才略微明白过来。这侍女想是跟着王保保的回数多了,见多了达官贵人,眼界变高,自然瞧不起他了。
王保保只一心一意在那品茶,对周围的情况恍若未知。宋青书原等着他发问,可王保保半天不出声,宋青书也想不明白他在弄什么玄虚,遂也不急。端起面前的茶碗,学王保保的样子用碗盖轻轻撇了撇茶叶,小小呷了一口。
入口微甘,似带着一股朝露的气息,饮完后仍觉满口余香,唇齿之间,似乎都带上了那种特有的幽远的清香。宋青书再不识货,也明白这是茶中的极品,心里赞一声好。
此时却听王保保问道,“这茶如何?”“很好!”宋青书诚实答道。一转头,却见那侍女又露出轻视的神色。王保保却轻轻摇了摇头,以手指轻击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非也,这玉楼春,需得于卯时日出,阴气未散,阳气刚生之时,采下花瓣之上的露水,煮沸后,立即拿来冲茶。需连冲三道,一道形立,二道香远,三道而神具。”说到这里,王保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这道茶,香形都已完备,却独缺了这神韵,可称白璧微瑕啊!”
他一番话下来,宋青书听得目瞪口呆,嘴角微微僵硬,佩服道,“原来饮茶还有这般学问,青书受教了。”
王保保嘴角仍含着含笑,却重重的放下了茶碗,发出“砰”的一声,“书雪,你无故偷懒,可是欺你主子好骗么?”
那之前的青衣婢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发白,也不敢辩白,只哭求道:“主子,主子饶命,书雪,书雪再也不敢了……求主子看在,看在书雪跟了你……跟了主子这么些年的份上,饶过书雪吧!”
宋青书虽不满她之前的态度,可看她哭得可怜,额上都磕出了血,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皱眉道:“小小一杯茶而已,小王爷何必如此计较!”
王保保淡淡扫了宋青书一眼,也不回答。不一会,外面走进两名侍卫,捂了那侍女的嘴,一左一右,将她拖了出去。
中间又进来两个侍婢,王保保张开双臂,从从容容的让她们为自己宽衣。最后王保保换上了一件雪白的中衣,他本就生得俊俏,此时墨发披散,白衣胜雪,眉目俊朗,还真有几分道家飘逸之风,看得一边的两个小丫鬟微红了脸。
不过他这副样子,落在宋青书眼里,就是一人面兽心的魔鬼。不是没见过杀人,上次和二师叔他们一起,宋青书看着大量元兵被杀,或许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暴行,宋青书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自小接受平等教育的人,看着王保保因一点小事,云淡风轻的就扼杀了一名年轻少女的性命,这在他心里,绝对是无可原谅的罪行。
王保保抬起头,就发现宋青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色微红。他可不会知道宋青书那是气的,眉毛斜斜一挑,调笑道,“怎么,小王这副相貌可入得宋少侠的眼?”宋青书微哼一声,转过了头。
王保保难得起了兴致,觉得偶尔逗逗这个面色清冷的人或许是个不错的消遣。正要再言,却听门外传来侍卫单调平板的声音:“禀报小王爷,成师傅遣徒来见!”
兴致被打断,王保保随手捞起一件外衣披上,冷声道:“让他进来吧!”
门外的人顿的一顿,才躬身走了进来。瞥见屋内的宋青书,面上惊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低首拜道,“陈友谅见过小王爷。”
宋青书本不在意,乍然听得这个人就是陈友谅,宛似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陈友谅?!他就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