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灵蛛。
看清来人后,宋青书放下心来,嘴角浮起一抹明了的笑意,“姑娘现在造访,所为何事?”
“讨厌!人家看上了你,就不能来找你了?一眼看到公子,奴家就心醉不已,知道公子就是奴家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奴家放下女孩的颜面,深夜来找公子,公子不欢喜吗?”
“不敢当!”宋青书淡淡的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姑娘就是看上了再下,才扮成一个采药老汉,伺机出手相害吗?而且,姑娘大概弄错了时间,现在可不是深夜,天马上就要亮了,姑娘的好意,再下想必消受不起。”
“哎呀!真麻烦!”一根玉指点到了宋青书的额上,白天刚吃过亏,知道这个女人浑身是毒,慌乱之下欲要躲闪,却躲避不开。巴灵蛛咯咯娇笑,浑不在意会惊动他人,“谁说我要害你了?奴家真的是要带你去山里采药呢!臭男人,你居然不领情,奴家真是伤心呢!”
青书心中大安,笑看着掩唇娇笑的人,浑身透出一种自信的风华,“不管姑娘想要做什么,青书先谢过姑娘的好意了。”想了一下最终没忍住,开口问道,“外面的两人姑娘是如何处理的,可否告知在下?”虽然知道那两人不会有什么事,还是有点担心。
“什么处理?”巴灵蛛笑的无辜而妖娆,“他们本就在睡觉啊,天明就会醒来,公子不用担心,只是睡得沉了些,这竹楼的材质,可是很具安眠的作用呢!咱们两个刚好睡不着,就到山里去走一趟吧!”
宋青书虽然仍有疑问,可看巴灵蛛的样子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什么,也不再浪费口舌,两人从窗户中跃出,很快就来到了山前。天地间只有一丝曙光,仍是黑暗得很,高大连绵的山脉呈一个巨大的扇面展开,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有一种可怕的威压,傲视于天地间,在他身前的人类显得格外渺小。
巴灵蛛递给宋青书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暗夜中也看不出什么色彩,语气头一次正经了起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这是避毒珠,能祛除一些简单的毒物,你小心些,自己上去吧!”
“多气,知道她帮自己并不是真的为了自己,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接过了珠子,转身向黑漆漆的山林中走去。
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还有夜枭的嘶鸣,听起来凄厉而惊心。宋青书将珠子纳入怀中,一手提剑,一方面防止野兽的攻击,一面拨开身前丛生的杂草或纠缠的枝蔓。开始黑暗不能视物,行走的颇为困难,后来天色大亮,日光透过层层枝叶射进林中,虽然仍有些阴暗,但已经好走多了。
宋青书前世就经常爬山,现在身怀武功,内力运气,周身力量绵绵不息,攀爬起来十分轻松。林中树木茂密,枝叶将天空遮的密密匝匝,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树叶,长满了低矮的树丛和一些杂草,偶尔□出来的岩石部分也被青苔覆盖,透出青黑的色彩。
时间紧急,宋青书不敢耽搁,林中幽癖罕见的景色也来不及多看两眼,行走的很快。偶尔一只小松鼠被惊动,飞快的跳开,直到山顶,也幸运的没有遭遇肉食猛兽。
山顶是一块极大的开阔地,中间放着一张丈余宽的石桌,旁边各有四张石凳。宋青书走上前去,见这桌凳年岁已久,风吹日晒,表面已经不复光洁,裂纹纵横,十分粗糙。他手上用劲推了推,石桌却纹丝不动,仔细看后才知这桌凳和这山顶竟是连成一体的,难怪推不动,当初也不知怎么雕成的。
宋青书心中感慨,脚下却不停,仔仔细细的将这山顶四周绕着走了一圈,想要找到无量玉璧。当时段誉是不小心跌下去,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那无量洞府的,他可不敢自信有段誉那样的好运气,只能细细寻找,看有无途径可以直接走到那里。可周围除了几株几人合抱的古松,再无它物,凉风吹过,松枝颤动,送来一阵清香。宋青书深吸一口气,胸中舒爽不少,站在山顶,瞧着脚下群山起伏,松林浩荡,心中陡升一股豪气,将来时的郁郁驱散了不少。
管他江湖纷争,恩怨不休,他只要管住本心,潇洒自在即可,何必想那么多正邪之分,江湖朝堂的争斗?无论是王保保还是杨逍,他本不用在意世人的眼光,他求的是心中宁静,可不是胆小怕事。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常住在武当山上,安安乐乐的度过自己的一生。可现在他秉着江湖朝堂之分,刻意疏远与王保保和杨逍的关系,谨记着对他们的歉疚,心中已经不能在保持平静无波了,还在意其他做什么?图惹自己身累心累,违反了自己本心所愿罢了。
轻吐一口气,心中轻松不少,心情舒泰之下,细听着风声中,竟传来隐隐的水声。宋青书大喜,看来这就是无量瀑布处传来的声音了,连忙细细聆听。但山上风大,这声音忽大忽小,且位置不定,根本不能听出这声音具体是从哪一面传来?
正心忧时,却听到一声不该在此处听到的声音,“青书好兴致,一早起来不见你,原来是自己跑来登山了。”心中一沉,回过头去,果见到王保保衣带飘飞,含笑站在自己身后,身边自然跟着巴灵蛛和阿大。
“你不是身体虚弱么?不好好歇息,却跑到这山顶来,就算要来,也应该叫上我一起,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王保保走上前,仍是语带关切,可眼中隐隐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怒火,气势迫人。
宋青书到这里找无量洞府的事本是瞒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