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淡然一笑说道:“张有望说以他的名义去收银子,到最后就是给人找到他,也不会被人查出什么,他可以借口说是弥勒教陷害他或是借用他的名义,因此才会在胡兆明那边刚刚给殿下抓到,他就派人抢了自己的儿子,试图蒙混过关。”
卢青的回答与李从嘉所想的不尽相同,便又问道:“振兴镖局里可有你们的人?”
“有,不过只是王万广的几个手下,都进不了镖局的内部。”卢青说道。
“王万广派人去杀人,你们也应该有商议吧?”李从嘉问道。
“每次杀人都是经过我们商议的,我们只有会在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时才会选择这样的手段。”卢青回道,似乎他们做的都是对的一般。
李从嘉盯着卢青,问道:“那本王刚刚到张府门口再上山,你们派人刺杀本王,也是经过商议的?”
“这应该是张有望和王万广的临时主意吧。”卢青摇头,极力否认。
“你可知本王派去盯着振兴镖局的亲兵去了哪里?”李从嘉这时又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卢青摇头,“殿下将镖局的人都抓来时,小人已经给人抓到了。”
李从嘉又问了很多问题,卢青都是如实回答,最后李从嘉才问道:“王万广人在哪里?”
卢青忽然一笑,盯着李从嘉一眼,眨了眨眼睛说道:“张有望将事情推给我们,怎么可能不说王万广在哪里?”
再见李从嘉笑着,卢青不禁冷声一笑说道:“殿下可真是个小人,打下杭州城也用的那卑鄙手段,如今又来诈我这个囚犯。”
“兵不厌诈,你若是想活命的话就乖乖的都说来,只要你先于他人开口说了,你以及你的家人就都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你不说等着别人开口,你想活命那就难了。”李从嘉淡然一笑。
卢青犹豫片刻,沉声说道:“我能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点,王万广就在我府上的隔壁,殿下去抓我的时一定惊得他跑了,跑去哪里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李从嘉威武皱起眉头,想到王万广若是逃了,一定是跑去苏湖两州弥勒教还没被挖起的地方,便又说道:“你将苏杭湖秀四州的弥勒教所有分支都给本王写出来,本王饶你不死。”
卢青点头要来纸笔,便将他熟记于心的所有通信方式和地址都写给了李从嘉。
李从嘉仔细看了一遍,从他开始问卢青时就很顺利,他不能确定卢青是否还有藏私或是说假话,但也是立即派人在杭州城内进行抓捕,同时又派人连夜出城往苏州和湖州以及秀州赶去,联系当地驻军秘密对弥勒教据点进行抓捕,将其一网打尽,不给这支弥勒教再死灰复燃的机会。
李从嘉则是亲自带人去抓王万广,希望他还在府上没有逃窜,不过刚刚到王府,李从嘉看到的只是一个守门的老翁,院内破败不堪,似是有些年没有人住过了。
李从嘉见此问道:“这府上空了多久了?”
老翁半夜给人打扰了休息很不高兴,但见是官军也不敢得罪,躬身回道:“小老儿只是守门的更夫,之前看门的那个老翁去年过世了,之后我才来的这里,具体空了多久小老儿也不清楚。”
“谁叫你来的。”李从嘉蹙眉问道。
“小老儿是看了招募告示才来的,那天见到的是个年轻女子,她说这是她的宅子。”老翁回道。
“你可知道那女子是姓氏,形貌,家住何方?”李从嘉眉头皱紧。
“官爷,小老儿不知,那女子每年年初来一次,给小人留下工钱,就不再出现。”老翁摇头。
卢青所说王万广的地址就是这里,李从嘉听这老翁这么说也不甘心便带人进去搜查,见院内荒草丛生,确实已经有数年没有人住过了,从前厅到后宅每个房间,每间房间内的家具上都挂满了灰尘,搜查了一圈出来,李从嘉没找到任何相关线索。
出了府门,李从嘉见那老翁还躬身站在一旁,随便又问了几句,便想到卢青在骗自己,卢青与王万广两人家就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可能这院子空置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如果说卢青在王万广这事上与自己说谎,那么其他的事就也可能是在说谎。
他还没有审问张有望,只是一诈,卢青便什么都说了,这些都只是卢青的一面之词,自己相信这些,确实有些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