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服务生上了一壶红茶,用透明的茶具装着,就是燃火的酒精炉也是透明的,幽暗的环境里,更能清楚看见里头浅蓝色的火苗,乔正枫就对着这壶茶,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被他看得很烦,许愿噌的站起身。
“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特意点来给你吃的……”乔正枫也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就被许愿那冷冷的目光给刺得缩了回去。
这时老板娘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一袋东西和一杯水,许愿的目光落在黑色塑料袋上,狐疑的看看,乔正枫走过来接过,紧接着脸上一烫,原来是一杯满满的红糖姜茶,氤氲的水汽在她鼻前飘过,有股淡淡的甜味,很合适的温度,她看了眼。
“袪寒的,趁热喝。”他说,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喝这个?”她挑衅地说,紧盯着他,眼里尽是研究,不会是放了些什么过份的东西吧?
“你亲戚是不是来了,裙子后面染上了一点。”他晃了晃杯子,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
她白着脸连忙转头看身后,晕啊,真的是透出来些了,她大姨妈一向没个准的,所以来了都不知道,也根本没准备卫生巾,这下要怎么办?而且还被这人给看出来了,太糗了。
他将袋子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原来里面都准备好了,而且居然还有一套连衣裙,只能红着脸说:“谢谢!”
好衰呃。
原来他进来的时候跟老板娘耳语说的就是这个事吧。
许愿立即夹着腿跑去了洗手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敢出来。
他拉她重新坐下,一支筷子在他指尖不停的转来转去,许愿翻白眼,哼,再耍帅再扮演暖男现在也迷不到她了。
乔正枫一边转筷子一边想,以前他再怎样,她也是笑笑就完了,一点也没想跟他计较,脾气好得都让他惊讶,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隐隐地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会越来越糟糕,放在以前他可能无所谓,但现在,终究还是不同了,所以他必须要和她谈谈。
许愿没吃菜,大口大口地喝完红糖水,然后将空杯放到他面前:“谢谢乔总关心,我走了。”
她起身。
乔正枫将筷子一抛,快她一步站起身率先关上了包厢的门,许愿的心随着门响的声音飞快的跳了一下。
她眨眨眼,刚想开口就被口水呛得猛烈咳嗽,好半天才摇头:“乔总还有话要说吗?”
“能好好谈谈吗?”他抿唇。
她笑,“刚才,我欠你一声谢谢,我身子不是很舒服,如果乔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再度转身,结果他比她动作还快,立马就转到了她身前,她一转身两人就撞了个满怀,对上那双微微上扬的眼角,心就又开始狂跳。
看着她白晳的脸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掐,伸手就去揪她的脸。
“放开好痛。”许愿的脸被他揪得眼泪都要飙出来,这男人做什么使那么大劲,以为在揉老面团吗?
他拉过最近的一张椅子放在关着的门后,然后自己还坐到了椅子上,双手在胸前交叉,轻轻吐出两个字:“矫情。”
想走又走不了,被他气得直哆嗦,“是,是我矫情了。”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不怒反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吵架的天赋,越是生气,就越是说不出话来,有时气极了还会手脚冰凉,浑身哆嗦。
他做了那些事,她报不了仇也都认了,这面子给得还不够足吗?这素质还不叫高尚吗?受够了……根本就不该来的,她还这样作践自己干什么?让他离自己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才好。
她想去拉门,可他就是不肯让开,他坐在那儿不让开她能有什么办法,死死咬住唇,眼睛看着墙壁,拼命把已浮上了眼眶的泪水给咽回去。
乔正枫也突然笑了,“你大姨妈来得很不准。”
“是,从小底子就不太好。她小声哼哼。
“用中药调理下,有气冲我来撒就好,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见不得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儿,他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然后走到她身边,将手掌搭在她肩头上,微微一捏,顺势握住她的手,许愿一怔,本能的想挣脱,心却好像瞬间被击穿了,就好似一直在等这一刻一样,最终任他揉捏,到底,还是舍不得的啊,连自己,都对自己的懦弱行径感到可鄙起来,似乎,的确做了一件很不上道的事情,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出路在哪里。
想挣扎着很有志气的扇他一耳光,然后冲他挥一挥衣袖,可实质上又渴望着他能够再站近一点,摸摸她抱抱她,两种情绪在身体里不停交战,弄得胸口好堵。
乔正枫笑起,他一笑起来,冷凝微仰的唇角瞬间就有种媚态,别有一种异样的风情。
许愿被他笑得心虚,偏过脸,有点不自在就没话找话,“你倒真有照顾人的经验。”
得,人家让她走反倒又不走了,其实乔正枫一眼就看穿了她,不是矫情是什么。
乔正枫撇嘴:“我不是对谁都这么耐心和细心的,我不是情圣,当然不可能为了与自己无关的人花时间,但我乐意把精力都投给自己重视的人,比方说,你。”
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像远离污染般,快快离开。
乔正枫想笑,他这么顺着她干吗?他其实就该在这个包间,管她是爱是恨,直接办事就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