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父无母,难道是假的吗?
无名冰冷的目光扫来,女子已经吓得脸色一阵苍白,眼底的泪瞬间便涌了出来“七郎,我、我不舒服,我心痛……我的胸口好痛……难受……我们、我们回家……”
她脸色此时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手落在自己胸口,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
无名皱起了眉,眼底渗着一股阴郁。
那女子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揪住自己衣襟的手也越揪越紧,连指关节都在泛白。
最后,她喘着气,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
无名还是伸手将她接了回来,从她腰间摸索着,找到了那个香囊,把香囊放在她鼻尖前。
女子立即大口吸气,香囊里头那清爽的气息让她呼吸慢慢好转了些,最终,那张已经涨得通红的脸总算恢复了点正常之色,可正常色泽之下,明显是一片苍白。
这女子有哮症!
七七和沐初互视了一眼,虽然还是无法搞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不过,大概是能猜出来了。
无名落崖之后定是这女子把他救了,可现在无名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上没有伤,就连脸上……除了额角有一条淡淡的疤,其他地方都不见有伤痕,从那么陡峭的悬崖上落下,又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至于那女子,如此脆弱,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学武之人,她甚至比一般人都显得羸弱,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在他落崖之际,在半空将他救了去?
眼前一团迷雾,可现在却有一位病人在等着他们,哪怕女子的呼吸已经缓了些,脸色也有所好转,但,依然在大口喘着气,很明显病症还没有缓过去。
七七走了过去,长针落在手里,无名眼底顿时浮现出一层防备之色“做什么?”
那一眼的防备,始终还是在她心头狠狠扎了一把,但她依然浅笑着,目光柔和“我和阿初都是大夫,我可以将她暂时治好,只要你相信。”
“我如何信你?”无名眼底的防备淡去了些,但浑身的寒气始终还在。
七七看着他,柔声道“我相信你武功一定很好,那你就看着我,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好转过’小‘’至于其他人,我让他们在外头等着,绝不进来打搅,只有你,你认为如何?”
无名像似在思索,可他怀里的女子却忽然猛地摇起了头“不、不要她,我们回家,七郎……”
因为说话说得太急,胸口又在不断起伏,呼吸更乱了,已经正常过来的脸色慢慢又涨红了起来。
她的嘴张得越来越大,这一次就连那一包薄荷叶也无法让她缓过劲来。
七七看着无名,声音愈发柔和“让我试试,好不好?”
……
那女子叫雨娘,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姑娘,身上连半点内力都没有,七七在给她施针的时候,特地留意过,她真的不懂武。
这么近的距离,她曾用自己的真气去试探,如果连这样都试探不出来的话,那么,她要么就是不懂武,要么武功高强到让人无法想象。
但,想必她属于前者。
再加之她的哮喘之症十分严重,因为患病多年身子一直很虚,七七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遇到她和沐初,只怕这个雨娘过不了几年,在这种医疗技术低下的环境里,大概也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人,和阴谋又怎么样能扯得上关系?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无名在这里的事情全部隐藏下来?而且很明显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总有敌意。
收了针,看了眼脸色渐渐平缓下来的雨娘,七七才看着无名道“想不想知道你娘在哪里?想不想找回你的过去?”
无名没作声,雨娘又扯上他的衣角,分明是想去牵他大掌的,但,似乎人有那么点怯弱,不敢去碰他。
不过,让她扯上自己衣角这点事,无名还不至于会介意,瞅了雨娘一眼,他又看着七七,依然是不作声。
七七无奈笑道“既然你还犹豫,那,我再给你一夜的时间去考虑,我们就住在这里不远处,明日清晨我再来找你。”
她收回银针,本来想要把针包收到镯子里的,想了想,针包最终还是拿在手上,她站了起来,再看无名一眼。
想从他眼底看到一些自己熟悉的神色,可是,不管在怎么看,他眼中也只剩下冰冷和疏远,以及一点点若有似无的防备。
他始终防备着自己,不过,好在现在对着她已经没有杀气了。
这便是从前的他,只是和他们在一起时候,这份属于杀手的气息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可现在想不起大家,那份气息又慢慢冒出来了。
舍不得走的,但为了不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她还是举步出了门。
几个长得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在院落里等着,她走了出去,再回头望去,房门却已经被人用掌力关上,是谁关的门,不用想都知道。
这个小屋子很寻常,就是普通村民的小木屋,比起其他人的屋子似乎显得更破旧些,可无名身上那套衣裳用料却是不差,相比之下,雨娘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都是最粗糙、最低等的。
这屋子的主人家很明显就是雨娘,可这个主人家根本没多少钱,但,尽管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让无名穿最好的,也吃最好的。
七七进门的时候有注意到,桌上还放着一盘烧好的鸡,还有一盘青菜,生在这种条件之下,如果没有无名,雨娘一定不会弄这些东西,她肯定舍不得弄。
这个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