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重又被关上的房门,北滕青琰愣是发了好一会呆,才从七七那几句让人不敢置信的话语里头回过神。
长得比她美,怕被东陵拓日看上……分明是无礼的话,听了之后却就是生不起气来。
她揉了揉眉角,一丝无力的感觉。
好吧,这女子确实比她美,晋国的太子也确实是个以貌取人之辈,否则也不会只见过她两次便非要将她娶过门不可。
以慕容七七这样的倾国之姿,若是入了东陵拓日的眼,难得真的不会被他看上。
只是,这女子说话也实在是太直接了。
她摇头无奈一笑,拿起一旁的擦桌巾,慢慢将她刚才不小心洒落在桌子上的药水擦拭了起来。
……
七七只是随手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无名正要解衣上床就寝,外衣刚被脱下放在屏风上,长裤也刚脱了一般,房门究竟这样被无礼推开了来。
他心头一紧,瞥见进来的是什么人后,脸色微微涨红了几分,立即手忙脚乱地将裤子提了起来,边提裤子边责备道:“进门之前不知道要等别人首肯,才能推门进入么?万一里头的人正在……”
“正在脱衣服也没什么,这不都看到了?也没见有什么料呀。”七七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到桌旁,将手里的布袋放下。
无名瞅了她背影一眼,满眼嫌弃。
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居然会让那几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就因为她殿下的身份么?
可似乎,在她殿下的身份被发现之前,他们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
其实他也不明白,过去自己对她的感觉似乎也不差,但在知道和她自小有婚约之后,为何现在是越看越不顺眼了?总有几分相看两相厌的感觉。
七七才没有理会他的心思,看得出,自从与他娘相认,得知自己和她的关系后,这男人就十分万分讨厌她了。
如此正好,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穿完裤子赶紧过来,我给你妆扮一下。”她从布袋里取出药瓶和画笔,拧开药瓶子沾了一点药水在笔尖上。
无名收拾好自己,在她身旁坐下,刚看清她一张脸,眼底的光亮顿时凝结:“脸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谁伤的?”
眼底那点杀气顿时狂溢了起来,他霍地站起:“是不是那个姓北藤的女人?”
“做什么?”七七扯住他的衣角,将他扯了回来:“眼睛怎么长的?看不出来是假的么?”
就算看不出真假,至少能看出这是胎记而不是伤口吧?慌什么?
她撇了撇嘴,依然研究着笔尖上那点药水:“你不是瞧我不顺眼吗?伤了不是更好?”
无名盯着她脸上那块胎记,虽然长在她脸上,看起来也不算丑,但,倾国之色却是没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慌什么,说来也是,毁容了更好,省得还要到处去祸害苍生。
“来,坐好,我给你弄一个。”七七拿好笔,盯着他的脸。
无名脸色一沉,身躯顿时后仰躲了过去:“别碰我!”
“你长得太好看,太容易找人注意,更何况,北藤公主眼睛又不是瞎的,身边有个俊美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男子,她还能视若无睹,心安理得嫁给东陵拓日,这有可能吗?东陵拓日一定会怀疑。”
“你以为哪个姑娘家都如你一般,见到美男子就想扑过去么?”无名冷哼道,对她手里那根沾了药水的笔依然很抗拒。
七七立马拧起了眉心,气道:“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见到美男子就扑过去?我扑你了没有?还是我刚才进门的时候扒你裤子了?”
“慕容七七,你还能再粗鲁些么?”过去,怎么就不知道她性子如此粗野,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是是是,我粗鲁,不够温柔,好了吧?横竖和你有什么关系?”七七依然拧着眉,怨念地瞟了他一眼:“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多意见。”
笔尖干了,她又沾上一点药水,才抬眸看着他:“我错了,我不是好人,我是坏蛋,侠士,原谅我吧,来,给你上个妆。”
无名真想举起长指在她脑袋上用力敲下去,把他当孩童在哄么?
不过,人都说她错了,他居然与她纠缠下去,倒成他的不是了。
迟疑了下,他终于还是乖乖坐好,将脸凑了过去。
要七七在这样一张精致绝美到几乎找不到半点瑕疵的脸上作恶,她心里也是有几分舍不得,这张脸简直是得天独厚的,分明是男子,分明日夜暴走在风雨中,可却连一个粗大的毛孔都看不到。
近距离去看,越发对这张脸喜欢了起来。
笔尖在他细腻的肌肤上落下,她忍不住道:“你平时都是用什么方式来保养的?”
“什么保养?”无名微微垂眸看着她,靠得这么近,连对方呼吸的气息都能感觉到,心里陡地一动,又想要逃离。
“别动。”意识到他的企图,七七忙道:“这药水很难洗的,得要特别配置的药水才能将它洗掉,你平日里洗脸什么的,绝对洗不下来,你要是乱动,画得跟个鬼画符似的可别怪我。”
无名忙坐正身躯,果真不敢再乱动了,虽然对容颜他不怎么在意,但也别给他弄得完全见不了人。
七七一点给他点药水,一边问道:“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这脸是怎么保养出来的?你平时吃什么喝什么?对了,你用什么东西敷脸?皮肤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