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等待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光等就是诚意,而是我们仍然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心底里始终有一个信念,就好像追求梦想的恒心一样,不会天天把梦想挂在嘴边,不会为了梦想什么事情都不干,更不会因为梦想没有达到而自杀。”
他低头,凝视九九的眼珠乌黑迷人,“也许有时候很挫败,很颓唐,可是我们知道如果失去这个信念,我们就形容失去灵魂的朽木了,所以无论我们在干什么,都从来没放弃过那个信念,九九,当年,你就是我心中的信念,心中的梦想,等待你,就是我心里的目标和盼头。”
竟然是信念。
九九微微吃惊,当年,他居然是把等待当成了梦想,为什么他那么聪明呢?可以把那样暗无天日的等待转化为阳光的信念,坚持自己一步步去完成。
想比之下,九九觉得自己真的太逊色了,因为失去他,她一度的消极堕落,这也许就是智者的超群智慧了,可以把分离转化为下一次相遇,可以把苦闷的等待转化了阳光的信念。
正因为积极阳光,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变成了美好,于是人生的道路,智者走得通畅无阻。而愚者,却一直为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耿耿于怀,以至于愚者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黑暗,绊脚石。
也正是因为兰仲文的智慧,他常常走在前头,拿着明灯,为九九照亮前方的路,让她知道哪里有碎石头,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坎河,让她一一避开那些不如意。
这一刻,九九突然明白,强者为什么是强者,因为他们有非凡的智慧,超群的眼光,和兰仲文在一起,她影响兰仲文的,可能就只有吃吧,令他这个不挑食的人,渐渐对食物有了觉醒。
而兰仲文影响她的,是她整个人生,她现在真的觉得,她是兰仲文养大的,她的成长道路,有了他而美好。
如果没有他,也许她现在一败涂地,可能上学的时候一直不如意,成绩没有进展,没有特殊特长,没有开启她的绘画之路,然后她是个靠着贿赂上重点学校的学生,遭受优生的白眼。
接着19岁的时候遇到父母出事故,爸爸的遗产被杜心毓抢走了,她疯了,没人照顾她,萧家把她在祖籍上除名,从此,她变成一个逢头垢面的疯子,或者流浪在世间,又或者被软禁在萧家的别墅里。
如果没有他,她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幸而,他出现了,教育她,照顾她,宠爱她,造就她。
所以九九才说,每次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讲的道理通常可以直入人心,令自己反省内心,从而想起自己做过的蠢事,在想起他的温柔帮助。
如果他们将来结婚了,九九相信,他们是不会吵架的,一个包容,一个感恩,于是婚姻里,剩下的就都是宠爱和幸福了。
“兰花儿,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九九抬头,释然地说,分离始终是要来临,与其郁郁寡欢,倒不如欣然接受。
“你才知道我好啊?”兰仲文眉眼含笑。
“我一直知道你很好啊,可是,我也没办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兰花儿,你会不会觉得我事很多?明明就没什么事情,我却老给自己找一堆烦恼,然后还殃及到你,给你摆脸色,甚至冷落你。”
“不会,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如果你太安静,没欲没求,也不为烦恼所困,我才要担心你呢。”
“怎么说?”
“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你用心跟安岑和吕颖交朋友,所以你在意她们,这不是脆弱,而是至情至性。至于烦恼,女人和男人永远不同的地方就是,男人从来相信,兄弟不是一阵子的,而是一辈子的,无论走到哪里,是兄弟就是兄弟。”
“那我也觉得姐妹是一辈子的啊,可是我不想她们离开我嘛。”九九说着站了起来,“好了,既然出来玩了,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一边滑雪一边聊天吧。”
“好。”他这样说,却没有穿起滑雪板,扶着脚踩滑雪板的九九,为她带上了滑雪镜。
“你怎么不穿滑雪鞋?”九九疑惑问他。
“因为我们家的呆头鹅不会滑雪啊,我得先扶着她,等她学会了,我才能放心去玩。”
九九忍俊不禁,嗔道:“你才是呆头鹅呢,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就不赞同了,什么叫男人跟女人不同,不会为了兄弟分离而烦恼,我看是你们男人比较冷血吧。”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小心。”兰仲文及时抱住她即将摔倒的身子,手臂强而有力,白茫茫的雪地中,他笑着说:“宝贝,你错了,我们是比较理智。”
空气中都是淡淡的兰花馨香。
九九贪婪地闻着,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于是调皮眨眼,“理智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他扶着她前进,施施然道:“就好比,男人和男人打过架还是朋友,女人可以吗?”
九九一噎,反驳道:“女人和女人可以亲密地黏在一起讲体己话,吃一支冰淇淋,男人可以吗?”
“反正我受不了。”兰仲文笑着坦白,“但是男人跟男人争女人,失败了还是可以做兄弟,女人可以吗?”
“绝对不可以。”九九态度认真,“要是闺蜜抢我男人,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兰仲文哈哈大笑,笑声飘扬洒洒如笙鼓,“女人呐,真是又可怕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