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天上,瑞气盈盈,紫雾缭绕,金光不时四闪,虹霓映得那琉璃剔透莹亮。
夭夭一脸慵懒地斜卧于轿中,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那如梦似幻的帝都风光。
美,实在美。
这帝都的仙人就是会享受,在这福泽仙地,想不惬意都感觉有些愧对自己了…摇了摇头,夭夭忽然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娘娘,您这是乏了么?”随侍在一旁,绿萝注意到了夭夭细小的动作,随即关切道。
闻言,睁开眼睛来,夭夭扫视了一边四周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去那里罢。”
手指随意地指了个方向,状似无意,夭夭淡淡地说道。
顺着夭夭的手指方向看去,众人不由得怔愣在了原地,那里,一处漆黑的高台突兀瘆人,向四周不断地散着冷意。
那里,是不祥的离恨台的所在之地。
“娘娘,那里…”语气有些犹豫,隔着纱幔,绿萝忍不住问道。
清冷透彻的眸子淡淡地扫了绿萝一眼,夭夭那冰冷的视线瞬间便惊得绿萝闭上了嘴,不敢再往下说去。
抬轿的众位文官亦感受得到夭夭身上四散的冷意,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后,一咬牙,便向着离恨台的方向奔去。
这番模样的夭夭,怎么感觉比黎曜圣君还要冷漠,还要令人压抑呢…众人忍不住心说。
轿子平稳而又迅速地向着前行去,却在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一条青锻给断下了去路。
禁不住额冒冷汗,众人有些惊惶失措地望着面前这条熟悉的青锻,不用猜测便能知道这青锻的主人是谁…
汐梧仙子。
这姑奶奶,今儿居然又来找麻烦了。
“哟,本宫来这帝都还没几天,就能有出门遇熟人的好运了么?呵呵,真是不错呢…”清眸流转,夭夭似笑非笑地望着前方。
话音落,一抹清丽的身影慢慢闪现出来,正是容貌看起来微微有些憔悴的汐梧。
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身子,夭夭忽然就来了些兴致…这汐梧今儿出现的好不蹊跷,分明就是一副在刻意等待着她的模样。
无可奈何地放下轿子,众人小心地嗅着夭夭与汐梧之间弥漫着的火药味道,不由得吞咽了好几口唾沫…
“你们先退下罢。”随意的挥了挥手,夭夭直勾勾地盯着汐梧,缓缓站起身来。
闻言,众人不禁有些犹豫,似是怕夭夭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但转念一想他们这位娘娘已经为非作歹惯了,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于是乎,众人便也就都退到了百丈开外,静静地候在原处。
却见夭夭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脚步轻而缓慢地走向了汐梧。
“怎么,本宫就这么让你挪不开眼么?”轻眨了下眼睛,夭夭一脸的玩味。
握着青锻的右手愈攥愈紧,只见汐梧表情复杂地望了夭夭许久后,才开口回道:“桃夭夭,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花招?”眉角轻抬,夭夭略有些好笑地反问了一句:“什么是花招?”
“你莫要跟我装傻充愣!我话里的意思你明明都清楚!”银牙轻咬,汐梧愤懑道。
双手一摊,夭夭嘴角抹过一丝讽刺:“清楚?呵呵,不好意思,本宫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本宫为什么要清楚?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让本宫去猜你的意思?”
慢条斯理地反驳道,夭夭又云淡风轻地将汐梧奚落了一通。
闻言,眉头紧紧蹙起,汐梧杏眼怒瞪着夭夭:“你莫要张狂!哼,你根本就不是灼华圣君的血脉,更不是什么月老宫的小仙婢!你究竟是谁!”
静静地听着汐梧说罢,却见夭夭冷哼一声,又向前迈了一步:“本宫是谁,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帝都的仙人都是像你一样这么闲散的么,竟还有工夫来管他人的闲事…”
淡淡的话语中,带着浓郁的压迫,夭夭眼含轻蔑地望着汐梧,一脸的不屑。
“你若不是灼华圣君的女儿便没资格这般狂傲,更不能如此的胡作非为!”瞥了一眼夭夭身后那顶浮夸的花轿,汐梧红着脸反驳道。
闻言,忽然就灿烂地笑出声来,只见夭夭摇了摇头道:“若本宫没有理会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否就是本宫可以傲,可以胡来,只要本宫是灼华圣君的女儿?嗯?”
“呵呵,如此说来的话真是不巧呢?本宫还偏就是了…”
“你不是!”高声反驳,汐梧的语气略有些急促:“你不是!娘亲说了,你不是!你根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黎曜的清名已经被你毁了个干干净净,帝都更是被你搅得乌烟瘴气,你究竟是何居心!”言罢,只见汐梧握着青锻的手腕微抬,眼底竟隐隐生了些许的杀气。
“黎曜的清名?呵呵,那东西本宫倒是想帮他留着的,可他却心甘情愿地捧在手心里任本宫摔砸,本宫其实也是好不苦恼的呢…”话到一半,顿了下来,只见夭夭微微扬起了下巴,倨傲至极:“你娘亲比面儿上看着更疼你,竟把本宫的身份都说了,只不过,好像就说了一半呢…”
“你真的就这么想知道本宫是谁么?”捋过鬓边一丝乱发,夭夭笑问道,说话间眼角募地就生了万种的风情,让人感觉魅惑至极。
敏感地察觉到了夭夭的变化,却见汐梧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打心底生了些许不甚妙的感觉…
“你不是想知道么,本宫随了你的愿便是…只不过,你可得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