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总感觉这个香兰的声音很熟悉。
回想了半天后，恍然大悟，她不就是当初那个在外头把风的仙婢么。
那日，一名小仙婢偷偷溜进黎曜的书房，在他的毛笔上做尽了手脚，而外头时不时响起的催促的声音，不正是和香兰的声音一模一样的么。
喏，那个在当时拆装毛笔好一阵儿忙活的小仙婢此刻也在呢？眼神闪烁，正怯生生地打量着夭夭。
顿感好笑，夭夭也回望着她，表情依旧冷厉。
“怎么，你有话说？”夭夭冷眼看着那小仙婢，淡淡问道。
没想到夭夭竟会忽然向自己发问，那小仙婢竟不禁有些惊慌失措，略有些磕绊道：“没…没有，奴婢没话要说。”
眉角轻轻抬起，夭夭眼底忽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哦？”
视线不敢与夭夭相触，那小仙婢眼神更加闪躲起来，头垂的也愈加低。
嘴角泛过不甚明显的一丝冷笑，夭夭看着她那反应便明了了，这事儿应该是与她也脱不了干系。
“你磨磨蹭蹭的究竟几个意思，我今天既然敢做这事儿，就不怕被发现，哼，要啥要剐的，你爽快点来便是！”被控制住了行动的香兰忽然嚣张道，只是语气里颇有些着急的味道。
然面对香兰的挑衅，夭夭却如仿若未闻般，连眼角都懒得抬。
“你叫什么？”颇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小仙婢，夭夭问道。
“奴婢…奴婢唤作芷若。”
“你说她该死么？”话锋一转，夭夭忽然笑着问道。
有些话，听着就足以让人感觉很恐怖，笑着说，势必就会更加让人心寒。
“都说神仙不老不死，真的是这样么？如果本宫一定要让她死的话呢？呵呵，芷若，你可有什么法子教予本宫么？”含着笑，夭夭缓声说道。
一番令人胆寒的话语却被夭夭说的有如春风般和煦，众人只感觉自脚底升起了一股阴冷之气。
“咳咳…”
就连一直淡定在旁看戏的灶福仙君，此刻亦不自然地低咳了几声。
“奴婢愚笨，请娘娘恕罪！”
话里带着哭腔，芷若偷偷地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香兰后，又慌忙地撤回了视线。
“恕罪？那可不行…这点事情都做不了的话，本宫要你还有何用？”淡淡地瞟了芷若一眼，夭夭冷冷道：“绿萝，你把她俩给本宫押到书房去，该如何处置，都听圣君的。”
“本宫最怕手上沾着什么腥味呢…”
面带陶醉地打量着自己纤长精致的右手，夭夭随意道。
“这…”
看着一脸呆滞的芷若，绿萝不禁有些迟疑：“娘娘，芷若她…”
“同罪。”
简单冷酷的两个字，轻而易举地打断了绿萝的话语，只见夭夭面上不带丝毫的感情。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身子惊得摇摇欲坠，只见芷若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道。
见状，夭夭一声惊呼，假意诧异道：“起来，你跪下做什么？本宫区区凡人，可经不起你这么大的跪拜！”
其实不怪乎芷若如此惊慌，先前俩仙婢只是说了一些夭夭的坏话便被黎曜重罚，而今香兰是要意图谋害夭夭，这要是被黎曜知道的话，还不得被抽筋剥骨么！
“本宫与你甚有眼缘，只是你却并不怎么识趣。而你既然看不得她死，我却又饶不得她…”
话到一半，只见夭夭停顿了下来，继而又冷冷道：“那你便陪她去死罢。”
“你莫要欺人太甚！害你的人是我，你冲我一人来便是，殃及什么无辜！”挣扎着，香兰嘶声道。
依旧没有理会香兰，夭夭冷哼一声，淡淡地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芷若。
话语平淡至极，却冰冷的令芷若浑身颤抖，只见她半饷才起头来，哆嗦道：“娘娘，奴婢不想死。”
“不想死？呵呵，不想死也行，给本宫留你活命的理由…”夭夭淡淡道。
缓缓地转过头，芷若面色痛苦地看向香兰，对上其焦急的视线后，只见她双唇微启，密语传音了一句道歉。
“对不起…”
三个字，沉重至极，听得香兰为之一愕，不由得愣了神。
然芷若却猛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随后心一硬，望向夭夭沉声道：“禀娘娘，若想让一个神仙死，毁了他的元神便可。”
决绝的一句话惊起满殿的抽气声，众人万万没想到，芷若竟可以如此决绝地说出这话来！要知道，她两人一同得道成仙，万千年来亦是形影不离，感情亲似姐妹…
而今…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只见夭夭嘴角挂起一抹赞赏的笑容：“说得好！”
“可是怎么才能毁掉一个神仙的元神呢？唉！本宫一介凡人，手无缚鸡之力，连近她身都是问题呢…”
“娘娘不必出手，奴婢可以代劳。”再无从前的怯弱，只见芷若阴沉着脸，缓缓答道。
呵呵，这就是仙人的嘴脸么？
听闻芷若的话语，只见夭夭不自觉地挑了下眉，心里暗暗嗤笑道，不屑至极。
“你…”
而芷若毫无感情的一句话更犹如巨雷般轰打在香兰的心上，只见她胸口急剧欺负，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你企图加害娘娘，本就是该死的罪，怨不得旁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芷若冷声说道。
“哇！”
一丝红线缓缓自嘴角划下，香兰显然是受打击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