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家主子情况如何?”皇太极立于关雎宫外,颀长的身影不复素日的威势,只余一片沧桑,静静的问着眼前的女子.
惠哥眼眸红肿,显是哭过,只恭声答道;”回大汗的话,主子,主子很不好.”
”怎么了?”皇太极惊呼出声.
”主子全身都是伤,奴婢要为她上药,她却也不肯,只躺在那里,不吃不喝,连奴婢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惠哥再也忍不住,心疼的泪水又是落了下来.
早起,她推开宫门,打算侍候主子洗漱,眼前的情景却是让她大惊失色.破碎的衣衫散落一地,她便明白发生了何事,当她走到床边,却更是令她又惊又痛.
海兰珠双眸无神,脸上泪痕未干,看到她走进,也仿似没有看到一般,整个人,就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苍白的面色放佛随时可以烟消云散.
惠哥唤了她好几声,她也不答.惠哥无法,掀起棉被,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海兰珠雪白的身子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红紫淤痕,那样的狰狞肆意.深浅不一的吻痕纵横交错,全身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皇太极闻言,面色一白,心中的不安却更是强烈.昨晚当他强要了她后,他便后悔了.可是,那样强烈的嫉妒和被人背叛的恨意简直要将他的理智生生撕碎,他竟是做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竟然亲手伤害了她!
皇太极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上前一把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海兰珠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皇太极惊惧交加,奔至床前,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曾如此的手足无措过.
”兰儿.”颤抖的呼唤从喉间逸出,海兰珠睁开眼眸,看到他,昨夜的一切犹如噩梦一般从脑海中闪过,眼底闪过一丝惊恐,看到他竟然像着自己靠过来,海兰珠不由得惊呼出声;”你别过来,别过来!”
拉开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海兰珠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他绝情狠毒的话回荡在耳边,他竟会怀疑自己和鳌拜,他太可怕,太可怕了.
海兰珠全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小手牢牢的抓着棉被一角,柔软如梦的星眸中弥漫着强烈的惊慌之色,这种眼神,仿似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个魔鬼.
皇太极心如刀绞,凝视着她憔悴的面容,眼眸看见她裸露的肩头上,布满了他昨日疯狂后残留的印迹,那样刺目的伤痕,几乎要将他一颗心生生扯碎.
皇太极从床头拿起一件衣衫,柔声哄道;”兰儿别怕,我不过去,你这样容易着凉,你将衣衫穿上,好不好?”如此温柔的语气,仿似哄着襁褓中的婴孩一般.
海兰珠泪水流的更凶,这个男人,变化莫测,宠她的时候可以将她宠到云端.狠绝的时候,却可以活活将她打进炼狱.他怎么可以这样多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海兰珠不知道答案,此时,他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帝王,他是王者,而她,却脆弱的不值一提,她摇着头,双臂环住自己,只哭声道;”你出去,我求求你,你出去.”
皇太极面色惨白,拿着衣衫的手轻轻的颤抖着,心中一片彻骨的凉意.....
轻轻将衣服搁下,皇太极哑着嗓子,柔声道;”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语毕,眼眸留恋的在她身上打转,看着她脆弱的模样,他却不忍心在逼她,一切,都等她好些再说吧.
皇太极转过身,亦步亦趋的离开了关雎宫.
海兰珠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心头才觉得好过一点,她大口的呼吸着,心头却是团乱麻.静静的躺在床上,海兰珠回想着近日发生的一切,蓦然,那天在花园,皇太极最后一个眼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难道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自己和鳌拜了吗?
不,他怎么会如此的不可理喻?鳌拜是他最得力的部下啊!当年,得他相助,自己和额吉才可以安稳度日,可是,海兰珠知道鳌拜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帮助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可怜罢了,可皇太极又何须如此生气?海兰珠想不明白,只觉心中一阵阵的抽痛,无论何时,她都从未有过如此伤心的感觉.
皇太极,你是我的全部啊,你是我在这后宫中唯一的希望,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泪水盈满眼眶,海兰珠痛苦的闭上眼睛.
崇政殿.
”大汗,咱们派去朝鲜的使团已经回京.仁祖气焰嚣张,不仅拒不接见,且沿途百姓无礼之极,一些孩童更是以瓦砾掷之以羞辱我大金使臣.是可忍,孰不可忍.”齐尔哈朗立于殿下,侃侃而谈.
皇太极冷眸闪过一丝怒意,他已决定登基改汗位为皇帝,国号为大清,族名为满洲.事先已将此事通报朝鲜,希望朝鲜可以参与恭贺,与大清一起共对明朝.不料,仁祖不知好歹,竟公然与他作对.
”传令下去,八旗将士整装待发,本汗决定举兵再次亲征朝鲜!”皇太极冷峻的声音极具威严,决然的语气更是透出不容抗拒的王者之风,众人皆俯身朝拜,朗声言道;”大汗英明!”
皇太极眼眸犹如猎豹一般敏锐,朝鲜之战,他势在必行!唯有先征朝鲜,解决了后顾之忧,他才可以放手与明朝一搏!只有解决了朝鲜,他大金国才不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他踌躇满志,心中豪情无限,这一站,必胜.
晚间.关雎宫.
皇太极未让内侍通传,直接轻脚迈进,却见海兰珠静静坐在梳妆台旁,惠哥立于一边轻轻的为她梳着秀发.
”兰儿”皇太极望着她娇柔动人的身姿,心中全是柔情,忍不住轻唤出声.
海兰珠身子一震,如水的眼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