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我命你在府中面壁思过,你可想清楚了?”皇太极一手搁在桌角,双眸炯炯有神,凝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男子。使用阅,完全无广告!但见他面容清俊,微带一抹颓废之色,眼眸却坚定沉稳,全身透出一股冷峻的气息。
此人正是被革职查办的鳌拜。这些日子,他整日里在府中深居简出,原本担在肩上的军务全部被皇太极交由别人处置,他素日里是繁忙惯的,这样清闲的日子却怎么也过不来。虽说皇太极并未罚他,但仅一点却已让他无法忍受。
这时听闻皇太极的话,鳌拜只抱拳俯###子,甚是恭敬;“大汗英明,微臣一切都想清楚了,先前都是微臣过于异想天开,大汗宽宏大量,微臣永感于心。”
皇太极深深盯着他,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鳌拜,你随我多年,咱们明为君臣,实际却和兄弟差不多。你是什么样的性子,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对我的忠心,我从未怀疑过。可是,有些个人,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你向来都是最机智的,也是最会把握分寸,我只希望,我给你机会,你不要让我失望。”
鳌拜心中大震,皇太极的那句话不断的回荡在耳边“有些个人,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这句话,这句话,难道大汗已经知晓他的心意?不,他一直隐忍的如此之深,除了他自己,他自信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来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大汗此言又是何意?
抬首,鳌拜迎上皇太极的视线,一直波澜不惊的眼底在触到主位上那个男子的时候,却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瞳孔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慌乱。
皇太极敏锐的烈目未放过鳌拜任何一个表情,唇角噙着一抹嗤笑,王者之气一览无余。只见他居高临下,淡淡道;“你自以为可以将心思隐藏的很好,难道便笃定我不会知晓了么?鳌拜,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你固然心智计谋都远胜常人,可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我,皇太极一手调教出来的。”
鳌拜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颗心却犹如浸在凉水里一样,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他自认可以做的滴水不漏,不料在皇太极的面前,他却显得如此幼稚。他为自己的感情哀痛过,只道全天下竟没有一人可以知晓他的心意,可此时,有一人知晓了,却偏偏是他最不愿的那个人。
鳌拜面色惨白,闭了闭眼眸,眼底复又恢复到平日的沉寂之色。双唇紧抿,只像皇太极深深叩首,再抬起头来,却见他眉梢眼角竟似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一丝轻松,一丝释然,静静道;“主上英明,属下望尘莫及。鳌拜无话可说,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大汗不要牵连他人。”
皇太极站起身子,走至鳌拜的身边。面上只一片云淡风轻,将他一把扶起,对上他讶异的眼神,皇太极只道;“你是千里挑一的将才,眼下,便是你戴罪立功的大好机会。你若是做得好,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鳌拜心中大动,只立誓道;“微臣但凭大汗差遣!定将万死不辞!”
皇太极只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鳌拜步伐矫健,从书房走了出来,抬眸望天,只觉胸中无限舒畅,大汗命他为先锋将军,不日启程奔赴前线,与明朝一决胜负。此时,憋闷了数月的忧愤一扫而光,他恨不得立时插上翅膀,与明军决一死战,以报君恩。
“主子,您做的这人参鸡汤大汗瞧见了一定喜欢,方才在宫里,不过打开一下盖子,就满屋的香气呢。”遥遥传来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鳌拜心中微微一禀,不愿与女眷相见,作势便要离开。
“贫嘴,你是不是眼馋了,也想尝尝呢?”娜木钟笑着与身边的葛洛说道,不料却见这丫头突然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小脸飞上一抹红晕,眼眸飘忽,怔怔的出神。
娜木钟眉头微皱,顺着葛洛的视线向前望去,却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们,正大步离去。
看了看身边的葛洛一眼,娜木钟轻叹口气,开口道;“鳌大人!”
鳌拜身子一滞,无法,终是转过身子,等娜木钟走近,俯身行下礼去;“鳌拜见过娜福晋。”
娜木钟笑道;“鳌大人不必客气,许久不曾见您入宫,不料今日竟会巧遇大人。”
鳌拜眼眸低垂,只淡淡道;“鳌拜近些日子赋闲在家,有劳福晋惦记。”
娜木钟颔首,只像一旁惴惴不安的葛洛道;“你这丫头,怎地如此不懂规矩,看到鳌大人也不知行礼?”
葛洛经主子提醒,才回过神来,脸庞却是红的仿似要滴出水来,慌手慌脚的就要请安。
鳌拜只抱拳道;“不必了,福晋请恕鳌拜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说完,鳌拜看也未再看一眼,起身离去。
不料,刚转过身子,鳌拜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响,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他双眸定定的,仿似整个身子都钉住一般,瞧着眼前的一幕。
正是海兰珠,只见她一手搀着腰,另一只手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巧笑倩兮的与一旁的惠哥说着什么,柔软的眼眸一如往昔,人却比以往更圆润了些,肌肤白皙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正向着这边走来。
海兰珠转过头,看见了鳌拜,也似不敢相信一般,满是惊诧之色,只听她轻声呼唤着; “鳌大人?”
鳌拜心神恍惚,几个月未见,日日闯入他梦中的女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