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和那些受伤的人都在县衙正堂跪着,他们收到了消息,知道王爷很快就会到。他们弄丢了万岁,其罪当诛。铁甲的心情最为沉重,他一直忘不了安琴舍命相救的那一幕。他不知道安琴为什么救下他,但是这件事永远的压在了铁甲心上。钟离安琴,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印在了铁甲心中,挥之不去。
卓翎披着纯黑的大裘缓缓走下马车,微弱月光之下,他漆黑双瞳泛着冷冷的光。
他略过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县令稳步走进正堂。看到正堂上跪着的一片黑衣精卫,他微微顿足,解开大裘衣扣,双肩一震,大裘滑落,身手自有手下人将衣服接住。
铁甲听到了卓翎的声音,他将头伏的更深,贴在地面上,等待卓翎降罪。
他阴冷嗓音在众人头顶响起,“谁来告诉本王,现在万岁在哪里?”
众人敛声屏气,没有人敢出声说话,铁甲沉默片刻,开口回道,“那日万岁被劫走,奴才派人追着马蹄印查了过去,他们上了大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便是武陵。奴才以为,万岁也许被那人困在了武陵。”
“也许……”卓翎冷哼笑着,“本王要的不是你们的猜测。”
众人只觉得头顶上刮过嗖嗖的阴风,卓翎的丝丝冷笑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跟了卓翎十余年,太明白卓翎的脾气了,若是一气之下砸了点瓶瓶罐罐,这倒都还好说,若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安静的冷笑,那么就要倒大霉了。
卓翎叹了口气,捏住眉心,“去查,就算把整个武陵城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铁甲领命,“是。”
“慢着……”卓翎扬了扬手,止住他们动作,又问道,“董士熙死了?”
“回王爷的话,主持在万岁被劫之前便不知所踪了。生死不明,下落不明。”铁甲复又跪在地上,沉声回道。
卓翎将手按住额头,他实在是太累了,脑子好像都不够用了似的。他早该想到的。闻人玉肯定是先劫走了董士熙,他不会把董士熙现在就杀了的,他要报蝴蝶谷的仇,一定会等到卓翎来。一定是这样。卓翎一摆手,众人皆尽退下。
窗外倾泻而入几缕皎白月光,卓翎筋疲力尽,他合着衣服,倒在软榻上,顺手拉过外衣,就那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长亭看着身边熟睡的安琴,温柔一笑,手指划过她的眉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是这么好,这么完美,可是跟着我,你总是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长亭眼角不禁泛起一丝酸涩。他是个男人,是一个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硬汉,像他这样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因他罹难多次,他怎么会安然处之?长亭心里的苦,没人能够体会。
深深吸了一口,为安琴拽了拽被子,怕她夜里着凉。长亭咬着牙,身上愈发紧绷起来,他知道,药瘾上来了。他想起薛玉楼送上来的药,便翻身坐了起来,光着上身走到门口,他打开门,低头一看,茶盅就摆在地上。长亭也没多想,弯腰拿起茶盅,回身进了房间。
长亭身后的伤隐隐作痛,许是刚刚扯到了伤口,他忍住上袭的药瘾,拿起桌子旁的绷带,紧紧缚住伤口,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怕惊醒安琴,强挺着疼痛把绷带系好。
待做完这些,长亭才松了口气,拿起那碗茶,想也没想,一仰而尽。喝下去后,果然好些,他缓缓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闭合双眼,深深呼吸。
闭上了眼睛,须臾之后,长亭感觉自“”,全文字手打己好像飞了起来,脚下是悬空的,他双手不停挣扎,打破了桌上的茶盅。床上的安琴从梦中惊醒,她单手拢着被子坐了起来,唤了一声,“长亭。”他那是怎么了?
长亭闭着眼睛,听到了安琴的声音,很奇怪,他睁不开眼睛,眼前竟是那个他跳下去的悬崖边上。他脚下是万丈深渊,安琴的脸就在深渊里,她哭着叫他,长亭心里一急,伸出双手要去拉住安琴。结果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安琴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身上未着寸缕,她赶忙跑过去抱住长亭的身子,跌坐在地上,不断摇晃着长亭的身子,“长亭,长亭,你怎么了?”
长亭像着了魔一般胡言乱语着,“安琴……我们不能分开……”
安琴已经觉出事情的不妙来,她正想着找件衣服穿上然后去叫薛玉楼,正在此刻,一道触目惊心的红从长亭鼻下流了出来,并且源源不断的在流淌着鲜血。
“天啊……”安琴伸手去挡住他涌出的鼻血,“怎么会留这么多的血?”她的右手揽住长亭身体,左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在顾不得其他,安琴大声叫道,“来人,来人!”
那两个舞姬一左一右将薛玉楼围住,在床上翻云覆雨,薛玉楼借了酒劲,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他要了一次又一次,竟把这两个久经沙场的女子累的精疲力竭。淡淡的日光倾洒而(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入,驱散了薛玉楼的醉意。他怔然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单手捂住额头,眉心紧皱,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女子。真荒唐,真可笑。薛玉楼厌恶的拽住自己的衣服,胡乱披上便离开了燕山楼。
这大清早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薛玉楼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刚刚踏啦啦文学llwx.入客栈,便听到安琴的呼声,薛玉楼心底一凉,他冲上了楼,推开房门,便看到长亭躺在地上,鼻子里不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