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似乎挺信任写字的人?”黎诺依紧张无比,为了控制恐惧到无法挪动的双腿,她开口问。她试图用说话来分散注意力:“不然一般人在这种诡异状况下,绝不会乖乖听话的坚决不回头。你看,学姐你一定想要看后边的心思也没有。”
郑美没有意义的‘嗯’了一声,仍旧什么都不愿透露:“诺依,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时机允许,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就是不知道这件离奇的事,你会不会相信。”
黎诺依笑起来:“放心,学姐。我其实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们俩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围墙的破口处,背对着单车坟场,在那如刺般的视线里,越过了残破围墙来到了外界。
两个女孩躲到了墙壁后,背靠着墙,不停地用力喘息。
冰冷墙壁,冰冷月光,寂静的世界没有了那惊悚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视线后,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她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都不敢转动脖子。
“走吧,离开这里。哎,没想到就算是找到了那辆共享单车,我仍旧什么也没发现。自己太天真了。”郑美叹了一口气。
她俩不敢靠近破损的豁口,绕了好长一圈后,这才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这怪异的废墟。随着距离文明城市的代表——最近的路灯越来越近,俩人逐渐安定了许多。
直到回了车水马龙的主干道,黎诺依才长长松了口气。
郑美和黎诺依别过后,各回各家。打出租车离开平房区的黎诺依看了看手表,接近午夜凌晨两点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那股隐隐的不祥预感,仍旧盘恒在心底,没有消散。女孩拧着眉头,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儿。
可黎诺依终究因为杂事太多,没有多想。
她的直觉没有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俗语说,人似三节草,总有一节好。
意思是再糟糕的人,也总有发光的那一面。但是这句话反过来看,也就意味着人的一生,遇到糟糕状况的情形,远远比遇到好事的时候多得多。
特别是在人最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杯凉水都会塞住牙缝。
黎诺依回家后,洗了个热水澡。她不时的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由于不久前不敢回头,甚至不敢转动脖子。僵硬了许久的脖子至今都有些酸痛。
女孩甚至觉得脖子有时候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如同有什么掐在脖子上,令她无法动弹。整个身体也沉重无比。
她洗漱完毕,已经凌晨三点过。女孩换了睡衣疲倦不堪的蜷缩在公寓的床上睡觉。很快她就熟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
房间里的一丝异响,突然将她吵醒了!
黎诺依揉着惺忪的睡眼,觉得不太对劲。哪怕是闭着眼睛,她都觉得门外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在她身后,是卧室的门。
女孩立刻就被吓的完全醒了。她手心里全都是汗。
直觉告诉她,有人侵入了她的房间。因为睡觉前,卧室的门明明关闭了。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黎诺依,从不会不关门反锁睡觉。
但是现在,卧室门却不止什么时候敞开了。从客厅吹来的风,从阳台落地窗散射的屋外城市灯光,一股脑的投影在卧室中。
黎诺依背对着卧室门,她竖起耳朵,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漆黑的卧室里只能凭借微弱的外界光线照明。女孩等到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门外,甚至没有人类的呼吸声。仿佛整个小公寓中,只有她一个人。不过黎诺依清楚的察觉得到,房里还有别人。
那个人,至今都还在死死盯着她看。
女孩头蹭了蹭枕头,发出睡意朦胧的声音。她继续装睡,手像是不经意的摸到了枕头下边。黎诺依的父母死的早,亲戚一个二个想害死她谋夺遗产。形成了她会在枕头下边放一把小刀的习惯。
小刀是母亲意外死亡前不久给她的。现在想来,母亲说不定早就预感到自己会在哪一天遇到死劫。
所以送给黎诺依小匕首的那天,还语重心长的说过这么一句话:“诺依,我的乖女儿。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爸爸都不在了。你又遇到了实在翻不过去的坎,与其长痛,不如干脆结束生命吧。但是答应我,答应我一件事。诺依,在你结束生命前,一定要好好想想。那件事值得你送命吗?”
“值得你将这把刀刺进自己的心口吗?会不会刺进别人的心口,比放弃更容易些?”
直到几年前,黎诺依才清清楚楚的明白了当年母亲说过的那番话的意义。但这个坚强的女孩,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
那把小匕首,也成为了自己唯一的纪念品和防身工具,时时刻刻带在身边。鞭策着她绝不要陷入只能自我了断的绝境。
黎诺依抓住了匕首,她稍微松了口气。门外的人依旧静悄悄地,似乎完全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它只是在门外瞅着她,那股视线冰冷刺骨。视线接触到的位置,女孩满皮肤都爬起了鸡皮疙瘩。
最重要的是,那股视线,貌似在哪里感觉到过。
女孩的大脑运作起来,她拼命的在脑海中搜刮着记忆里的一寸一毫。最终,她猛地浑身一震。
对了,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废楼后院鞋子上写的提醒她们‘不要回头’的文字。文字只写了‘千万不能回头’,但却没有写明不能回头的有效范围。
人类的思维都是有漏洞和局限性的,一般人都会觉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