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的脑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的冷静。[库]--眼看着它的爪子就要碰到了毫无察觉的李梦月,我一把抓住了守护‘女’的胳膊,冲着林芷颜大喊一声:“跑。”
不明所以的老‘女’人见我撒‘腿’跑的比兔子还快,感觉到事情的危急‘性’,便以更快的速度跟着我窜了出去。偶然一转头,她吓得全身发冷。只见身后发出一阵闷响,空‘荡’‘荡’的桥面上莫名其妙的被划出了五道深深的痕迹。赫然就像一只似人似兽的大爪子抓出来的!
我们三人疯了似的往前逃,顺着大路跑了很远。实在累得受不了了,体力最弱的我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吃力的问:“那只‘女’鬼追上来了没有?”
“不知道,老娘又看不到。”林芷颜和李梦月一副很轻松的模样,疾跑了接近一公里的距离,她俩汗都没有出一滴。这两个‘女’人的体力,实在令我这唯一的男人汗颜。
老‘女’人迟疑的问:“你刚才说,追赶我们的是一只‘女’鬼?就是刚才故事里抱着孩子尸体跳河的‘女’鬼?”
我的视线如同雷达一般快速扫描着周围的一切,还好,并没有看到那令人恐惧的红‘色’身影:“不,那‘女’鬼是沈红衣!。”
惊魂未定的掏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这才继续道:“十年了,居然能为那点小事情‘阴’魂不散?这只鬼也太小气了!”
林芷颜戏谑的看着我:“你个臭小子不是一直都不信有鬼吗?现在满嘴‘女’鬼‘女’鬼的叫,你的立场跑哪去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就连反驳的语言都找不到丝毫。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一定有原因。鬼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何况真有鬼,沈红衣的尸骨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灵魂也应该消散了才对。”
“不是,鬼。”李梦月突然琢定的说。
“你见过鬼?”林芷颜问。
“没。”她轻轻一摇头,语气依然很肯定:“不是,鬼。”
“你这‘女’孩,再那么宠着夜不语,一定会把他给宠坏的。”林芷颜挠了挠头,用一付过来人的嘴脸道:“你要知道从根本上说,男人和‘女’人的脑部结构不同,‘女’人的大脑中,感情中枢紧邻着语言中枢,而男人产生情感的脑部组织则是和他们的语言组织完全分开的。所以,你越是对那死小子好,他越不会领情。‘女’人,要矜持,要学会以退为进才行。”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明明前一刻都还在讨论鬼神的问题。下一秒已经在分析男‘女’区别了。‘女’人,果然令人难以理解。
被老‘女’人这么一闹,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突然,我的眉头皱了下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周诬奇怪?”
“没有。”林芷颜讲的兴起,挽着李梦月的手准备好好给这脑袋单纯的‘女’孩上一课。能在连续不断的怪事中怡然自得,不愧是我的助手,某些方面的神经有够粗。
我的眼睛左右打量,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可心底深处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似乎自己把什么明显的东西给遗漏掉了。
蝉的叫声!对了,是蝉叫声。虽然进夜村以后听到的就很少了,可远远的还是偶然能听见一两声。可现在全都变了哑巴。地上的虫鸣也在迅速的消失当中。
随着阳光的消逝,整个夜村都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隔音材料,所有的虫鸣和鸟叫都消失殆尽。
看看手表,快要九点了,周围的景物全都隐藏在了微弱的光线中。视线范围不再宽广,眼睛只能看到十米远的距离,再远就只是模糊一片。在这一片寂静中,伴随着光线的消亡,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闭嘴,被再说废话了!你们仔细听!”我粗鲁拉了口水四溅的林芷颜一把,示意她注意周围。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嘟着嘴很不乐意,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脸‘色’顿时便煞白了起来。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的位置很全面,任何地方都有。开始的时候还很隐蔽,但天空越是黑暗,声音便越大。似乎有无数的小生物正在从地底爬出来。
周围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几丝亮光,根本不足够看清楚不远处的事物。我急忙掏出手电筒,扭开,一道白‘色’的光芒立刻刺破了黑暗,照‘射’在了前方五米远的地面上。
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爬着许多黄豆大小的小黑点,将整个地面都染成了酱黑‘色’。那些颜‘色’不断涌动着,在地上移动,见到光线就立刻散开了。
“是德国蟑螂!”林芷颜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怕的全身都在发抖:“怎么办,小夜,我们朝哪逃?”
我一阵苦笑。用手电不断的扫‘射’四周,不论远近,眼睛视线范围能看到的都是酱黑。无数的德国小蠊翻涌着,像是海‘浪’一般铺天盖地的从地面以下爬了出来。绿‘色’的草地被遮住了,土地也被盖住了。它们攻击着一切能够当作食物的东西,昆虫、动物、以及水稻苗。死掉的德国小蠊的尸体被‘潮’水般的同类淹没,被同类们吞入了肚子中,什么也没有剩下。
难怪进村后在水田里看不到水稻苗,原来已经被它们当作可以充饥的东西吃了下去。
我们脚下也涌出了许多的小蟑螂,林芷颜大声的尖叫着,再也没有了‘女’强人的干练风范,踱着脚踩个不停。
“用手电筒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