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几天,王启明每天放学都跟着顾修远回来,自以为是个男人般的,顶起顾修远头上的一片天,殊不知人根本就懒得理他。
时超在韩小天的逼迫下,走路上下学之外,回家就开始挖土,在挖到有半人多高时,韩小天划去三四尺的地方不用往下挖,其他接着再挖上五尺,并在下去的地方挖成个斜坡,他打算在这里喂猪,上边的地方是猪休息的地方,下边就是沤粪的地方,顺便在两头各开一个茅坑,直通粪池。
将坑挖好后,细致活韩小天在顾齐福的帮助下,找了个瓦工,将猪圈的顶棚和茅厕的围墙都盖了起来。
时超正庆幸这累死人的活终于做完时,韩小天又在里院的西屋门前划了一块四尺见方的地,将铁锨交给时超和王启明,笑得灿烂。
“韩叔,这又是挖什么呀?”时超要哭死了,这活累没啥,可干完活就吃不下饭这可要了他的老命,每天晚上只能稍稍吃一些,之后就只能看着顾修远吃,对于吃货来说,简直不能忍!
“地窖,马上就冬天了,要挖一个能储藏食物的地方,不然到时候咱们就没东西吃了。”
这里韩小天最大,时超只能拿起铁锨开挖,由于洞口小,等挖过三尺之后,二人就不能同时开工了,只能一个在底下将土挖进筐里,一个在上边等筐满了,就拽上来倒土。
不知是第一次的心动太过于美好,还是顾修远的魅力太大,反正王启明从第一天过干活之后,就没断过,就这毅力,韩小天碰碰顾修远的肩膀:“可惜了啊,这要是个姑娘,我一准给你求来当媳妇,怎么就是个男的,还存了那般的心思呢?”
顾修远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在心中默念,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不知者……怎么办,对自己无知无觉还天天在自己跟前混存在感,好想揍他一顿。
韩小天不知道顾修远心中的旖旎,混完存在感后就去忙活去了,这里的冬天可没有什么大棚蔬菜,想要吃菜,除了大白菜和萝卜,剩下的就只能是一些干菜了,现在就开始拾掇,晒上,等地窖挖好,正好用上。
顾修远看着洗菜,过水,晾晒,忙成一团的韩小天,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活力,每天要照顾他,洗衣做饭,还要忙地里的,家里的活,除了让他自己叠被子,剩下的活没让他动过一个手指头,却从没见他抱怨过一句,好像这些事都是他理所应当的。
韩小天抬头看到顾修远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翘起一边的唇角:“顾修远你个装十三的货,以为你是思想者啊,来,告诉哥哥,你都思想出了些什么?”
顾修远脸立马沉了下来,和韩小天一起也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装十三是什么意思,但听那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瞪了韩小天一眼,兀自回屋看书去了,他以后要是再对韩小天感动什么的,他就自插双目!什么眼神!
恰逢王秀才家里有事,放假三天,顾修远和时超都在房间复习功课,韩小天在地窖里加固墙壁,他用家里盖房子剩下来的一些青砖紧贴墙壁垒起来,中间铺上一层粘土和麦秸和成的泥,这样等泥干了之后,就能起到固定的作用,泥土从砖缝里漏出,用手指按着缝隙一抹,就整整齐齐的了。
王秀才垒完一面墙,退后一步,嘿,看起来不错,咱也有当泥瓦匠的天分!
“铛铛铛……”村中的钟声响起,他愣了愣神从地窖中爬出来,看到同样听到钟声跑出屋的顾修远和时超。
“怎么了?有老人了,没听说有谁快不行了啊?”韩小天问道。
“不像,钟声挺急的,去看看。”顾修远摇摇头,当初父亲去世时的钟声是一声一声慢慢敲的,钟声悠远悲壮,这次的是连续敲的,明显是告知不同的意思,只是他和韩小天都是初来乍到,不明其意罢了。
待三人赶到村中大钟处,村民们都来的差不多了,顾齐福站在大钟下,一旁摆了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他身边站了几个官差样子的人正与他说话。而树上拴着个板车,拉扯的两条毛驴正悠闲地吃着草料。
等了一会儿,顾齐福一脸无奈走上前去:“乡亲们,今年的田税开始征收了,每亩地三斗,大家都回去准备,官爷们就在这等着呢,都尽快吧。”说完朝村民们摆了摆手,一脸灰败的走了。
时超在一旁小声说道:“不对呀!”
“什么不对?”韩小天还是第一次遇到收税的,就他记忆中还是很小的时候收过农业税,等他真正记事,中国的农业税早就停了,还给农民发补助呢,对于田税的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时超欲言又止,最后拉着他和顾修远走远后才说:“我听我爹念叨过,田税是十税一,一亩二斗,怎么他们却收三斗?”
韩小天虽然不知道一斗是多少,但不妨碍他知道这税多收了一斗,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多出来的一斗汇聚起来得多多啊?他狐疑的看着时超:“看不出来呀,你爹的胃口还真大,怪不得把你养得这么肥!”
时超不干了:“说什么呢你,我爹今年刚来,这是他第一次主持税收,再说我家有的是钱,会看得上这一升半斗的?”
韩小天心中一禀,与顾修远对视一眼,这里边有猫腻!
他一手拉一个,快步赶到顾齐福家,顾齐福正在院中量粮食呢,见韩小天过来,刚要说什么,又看到时超跟在他身后,就又把话咽下去了,转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