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人来所为何事?”韩小天赶紧将话题岔开,再继续下去,保不准时越非得让他磕个头呢。
时越一听他的问话,神色间有些激动,冲韩小天说道:“是这样的,圣上感念顾阁老为民为国,鞠躬尽瘁,赐谥号‘文正’以表彰其功劳,还派了工部的韩大人前来,为其修墓。”
韩小天眨眼,谥号知道,修墓知道,但至于那么兴奋么?人都死了,再多的荣宠顶个屁用,活着的时候怎么不给派个好御医,死了,修墓!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敢苟同这些人的观念。
韩华刚对韩小天有一丝不满,就被他现在波澜不惊的范给镇到了,别的不说,就是京都遍地勋贵随便找一家,说皇上赐了谥号并给修墓,那都是脸上长光,遗荫子弟的好事,可韩小天听了就跟喝水吃饭一样没有感觉。果真姜是老的辣,顾阁老的眼光比他要好!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以致韩华在修墓期间,对韩小天颇为亲近,至于二人关系熟稔之后,韩华看透其为人二货的本质,后悔也来不及了。
修墓是大事,但再大也大不过马上就轮到浇韩小天的地了。
他听过之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但是今天要浇冻水,明天我带小远去县衙找你们再商量此事。”
瞧瞧,这宠辱不惊的,韩华越发确定了韩小天是个胸有沟壑的人,笑的越发和善,甚至拉住了还要劝说的时越。
“既然贤侄还有要事,此事明天再议不迟,我等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贤侄也不用去县衙了。”
时越翻个白眼,真当他愿意当这个恶人?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的差事,随便你!
“好,那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韩小天超二人拱手拜别,呆在原地发愣。
顾齐泰是希望顾修远远离朝堂的,至少成年前要远离,可这一个二个贴过来的算怎么回事?这次更狠,皇上直接派人过来了,还怎么远离朝堂?就不能让他安安生生种两年地吗?
“小远,小远?”
“嗯?”
“想什么呢?我来看着这个口,该浇你们那块地了,快去吧。”一个大汉蹲下在渠里捧起一捧水泼到自己脸上,再用大手一抹,站起身甩甩手上的水滴,笑着跟韩小天说道。
韩小天学着汉子的样子,捧起一捧水泼自己脸上,干脆抹都不抹,直接甩头甩手,顺便将脑中纷杂的念头一并甩去,这才笑着答道:“唉,那我去了。”
韩小天跑到自家地头,见地邻都过来了,只等着渠水过来接到自家岭口里就开始浇。
为了方便灌溉,地都分成一畦一畦的,只要挖开岭口和一畦地之间的土,水就灌了进去,等满了就再用土堵上,水就流到下一畦里了。
韩小天以前见过他的母上大人浇地,看着挺容易的,从边上用铁锹挖一铁锨土,往入口处一扔,水就堵上了,soeasy!
旁边的顾齐刚本来想问问他会不会,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他做其他农活很熟练,想着肯定以前在家乡时干过,就没问。
等到韩小天了,悲催了。
其一,那水是有推力的,土是松散的,将土放到入口处,就被水冲走了,不信邪,再弄一遍,还是被冲走!
其二,渠上流下来的水比他家机井打出来的水水速要快,冲土的能力比现代更厉害!
周围的土都被他挖遍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畦地被水灌满,溢出去。浇地居然也是技术活,他的母上没告诉过他!还让不让现代人在古代活了?
韩小天抬头望了望,看到已经和他交了岭口的顾齐刚收拾好了要往回走,就赶紧喊:“七叔,救命。”
顾齐刚还以为他怎么了,急忙跑过来,一看竟然是不会改口子。
“刚看你挺自信的呀?怎么还不会?”
“嘿嘿,我还以为很简单呢。”韩小天摸摸鼻子,傻笑。
顾齐刚接过他手中的铁锨,在前边的地里铲了一大铁锨的土,“你要用力往下扔,把土都砸折实了,然后用铁锨走后边挡一下,等土都湿透了,他就不会被冲走了。你试试。”
接过铁锨,韩小天学着顾齐刚的样子,用力往下摔土,总算没全跑完,之后再补上一铁锨的土,终于将口子封住了。
“哎呀,没一把子力气还干不了这活。”韩小天喘了口气,冲着顾齐刚笑道。
“庄稼把式哪有没力气的,多练练就行了。”
“唉,七叔,我会了,您回吧。”
“真会了?别等我走了,你在这哭鼻子。”
“哪能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我行的。”
“行,是条汉子!”顾齐刚用他那蒲扇似的巴掌拍了拍韩小天的背,和他道别了。
韩小天笑着和他摆手,等他走远,这才瓷牙咧嘴用手够着后背挠,就是证明您有力气,也不能用他的后背测试啊。
五亩地说多也多,好在水流快,半下午的时候,他就浇完地了。
因为不会巧劲,只会一味的蛮力往下摔土,胳膊用力过度,有些肌肉拉伤的感觉,酸疼酸疼的。
刚一进家门,顾修远就迎了上来,看他双臂无力的样子,将铁锨接过放到一旁,问:“胳膊怎么了?”
“好像是抻到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看看。”顾修远说着就要往上卷他的袖子。
韩小天躲过去:“看什么,外边看不出来的,就是用劲大了,累的,歇歇就好,好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