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鹰白千行,庞士元肯定是不认识的。
可他既然如此大放的自报家门,他真是想不想起来,都难了。
说起来,飞鹰寨还是他初出茅庐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江湖势力。
就是那一次的意外相逢相遇,让他巧而又巧地得到了直接改变了“他”命运的山水藏宝图——山河社稷图。
可以说,他如今的状态,从他遇到飞鹰寨的那一刻,就已经基本注定。
得到了山水藏宝图的他,或迟或早,总会去寻找宝藏。
那么,“灾难”就必然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那可是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元会(一元会等于十二万九千八百年)的先天十大灵根月桂的算计,算计之深,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在如此大能的算计下,他现在还能保留神魂之体,还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这真不能说是太糟糕的结果。
其实真要算的话,庞士元自己也不知道,他得到“山河社稷图”是亏了,还是赚了。
当然,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现在想知道的是,飞鹰寨的白鹰白千行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飞鹰寨在原州,而原州距离他现在所在的施州,不说是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可近万里绝对是妥妥的。
那么,白鹰白千行为什么会跨越万里跑到施州来?
又为什么会好死不活地,正好让他碰到?
要说这都是巧合,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说实话,庞士元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可惜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的大白天,庞士元就算想做什么,也是各种不方便。
幸好,庞士元如今也渐渐适应并学会了“等待”。
神魂之体的他,即便有“山河社稷图”存身,且能隐身活动自如,依然有许许多多的不方便。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借助魏远华、樊凌,甚至魏思语的手才能完成。
然而,借别人的手,终究不如自己的手来得便给。
毕竟,手的主人再怎么听话,也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更何况,听话未必就代表,一定能尽善尽美地按照庞士元的吩咐,完成他的意图。自己的手,和别人的手,终究是不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一些能人都喜欢事必躬亲的原因。
这不是他们天生劳碌命,而是他们实在太能了,能得让他们对手下的效率和能力都有了极大地怀疑,或者干脆就是看不上眼。他们真心觉得,与其让乱糟糟的手下动手,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愉快、便捷,还不会出错。
没有手的庞士元,其实也有这样的怨念。
可他再怎么怨念,他还是没有手。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而他在一次次地无奈之后,他终于接受了自己没有手的现实,并渐渐学会了以自己“没有手”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意图,而尽量少假他人之手。
如今,他就在等待天黑。
只要天黑,他就能以自己的方式来获取真相。
而时间也很快就到了晚上,镖队又一次在野外扎营。
扎营、晚餐之后,镖队上下就自发地汇聚一起,开始了每日必不可少的说书和听书。
大半年的长途跋涉,《西游记》早就说完了。而且,还说了不止一次。
虽然每一次说,路途寂寞,没有什么娱乐的听众们都还听得如痴如醉,可说书的樊凌却不耐烦了。
于是,《西游记》就换成了《三国演义》。
武道梦境世界的历史和地球的历史当然是不同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三国这个年代,而这就让《三国演义》少了一些历史的厚重感和熟悉感,可它的精彩和魅力,依然是不可抗拒的。
每一个男人,据说都有一个武侠梦。
每一个男人,据说也都有一个军事梦。
因此,男人们从小就都喜欢舞刀弄枪。玩闹的时候,也特别喜欢玩打架、打仗的游戏,因为这能给当大侠、当将军的美好体验。
这就是天性,是绝大多数男人内心最真实的外在表现,从小就体现了出来。
而三国演义,满足的就是军事梦。
樊凌的演讲总是那么地生动精彩,让人如痴如醉。新来的白千行同样无法例外,也被《三国演义》的精彩给深深吸引,时不时地就和其他人一起击节赞叹,无法自己。
也就在白千行为樊凌所讲《三国演义》的精彩而深深折服,并全身心地投入进入的时候,庞士元已经偷偷驾驭着“山河社稷图”对他发动“血月”。
就在不知不觉和潜移默化之中,白千行所知所感到的一切,都被“血月幻境”逐渐替换。甚至连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也被“血月”引导,去往庞士元所希望的方向。
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如此容易,除了“血月”的威力确实不凡外,也因为白千行伤病之体实在虚弱,以致他本身的精神意志都有所弱化。当然,樊凌那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精彩说书也功不可没。
说书结束,白千行就自发地回到了镖队分发给他的的帐篷之中休息。
期间,他的表情、动作都很自然,有人和他说话打招呼什么的,他都能应付自如,完全看不出他已经被“催眠”了。
回到帐篷的白千行,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飞鹰寨,并再次见到了多年没见的兄弟姐妹们。他非常高兴,他的兄弟姐们也都很高兴,于是一场酒宴理所当然地就摆了出来。
所有人就都开始开怀畅饮,所有人都在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