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不信。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福星’亲口对‘死魔’说的。福星的话,我想大家都得信一下吧!”老先生搬出了福星,还真由不得别人不信了。
你可以说‘福星’做事不靠谱,可你不能说他说他的话都是胡说。
‘福星’早已经用大量的事实证明,哪怕他真的在胡说,他的胡说也有可能会成真——还真有一点口含天宪(乌鸦嘴)的效果。
“由于一直找不到‘山河社稷图’,九鹰就越来越害怕。深怕哪一天‘死魔’就失去了耐心,把他们的头给拧下来当球踢。最后,他们实在受不了担惊受怕的日子,在一番商量后,就都跑到了其他的州。美名其曰,外出寻找。也就是说,如今的飞鹰寨九鹰,也就是福星口中‘山河社稷图’的有缘人,都已经走出了原州。而这,恰恰也证明了,‘山河社稷图’也已经离开了原州。”
“飞鹰寨九鹰,除了一只留守飞鹰寨居中联系外,其他八鹰分八个方向出走。就我所知,白鹰所走的,正好就是我们这个方向。而且我听说,他现在就在我们施州。听到这个消息,大家是否觉得,该再给点打赏!”说着,老说书先生就露出了讨喜笑容,笑呵呵地看着众位客人(大梦也嘿嘿一笑,伸出了手)。
看着那老说书先生正在欢快地收钱,魏远华和樊凌就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喝个茶,顺便打听点消息,居然就听到了这么多和他们息息相关的消息。
他们也才知道,路上随便捡的两个人,居然就和他们有那么大的渊源。
“福星”,是“山河社稷图”的主人。
白千行,则是“山河社稷图”的苦主,深受其害。
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善缘,还是孽缘!
“……”魏远华好像想说些什么,樊凌直接就叫了起来:“小二,买单了。叔叔,看来,我们也可以找找那白鹰白千行!你不是一向都说我运气好吗?我想以我的运气,说不定就能碰到呢!”
魏远华一楞,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接着就哂笑道:“你小子就别做白日梦了!你以为你是福星啊!出个门,都能天上掉馅饼?”
周边听到樊凌的话的客人们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小兄弟说得好啊!谁说我们就没有机会呢?”
“就是!当初,那书生能捡到,凭什么我们现在就捡不到。”
“小子,我看好你!”
“还喝什么鸟茶!小二,买单!老子也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那白鹰呢!咱打不过厉害的,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白鹰?”
“说得好,哥几个也再去找找!”
“……”
一时间,整个茶楼都是买单离去的声音和动作。
……
微风吹过,枝叶摇摆,落叶和残花缓缓而落。
随着落叶和残花飘落到水面,池水上就有微波粼粼而动。突然,一个更大的涟漪泛起,却是一条不知名的鱼儿微微露出水面,一口吞掉了残花。
小院不大,却是五脏俱全,而且风景独好。
可惜,小院的住客们,却大部分都是粗人。
大鱼、大肉、美酒、美人才是这些粗人们的菜,园林、庭院的秀美、高雅之美,却不是他们所能欣赏。
此时,大部分的住客们就都舍弃了精巧、文雅的庭院,而来到了更加开阔、自在的前院,又搬来了美食佳肴,就开始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好不快活。
白千行难得地没有和“天残地缺”们一起欢快,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庭院。他坐在池塘边上,出神地看着独具匠心的花草树木,假山水池,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
然而,白千行真的是沉醉其中吗?
当然不是。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白千行的双眼非常茫然,好像没有焦距一样。既然连焦距都没有,自然也就无法聚焦,自然也就无所谓欣赏了。
显然,白千行根本不是在欣赏庭园之美,而是在发呆,或者说是烦恼。
那么,白千行为什么会发呆、烦恼?
这个就要从白千行这些天的经历开始说了。
听了“福星”的话,白千行就从善如流地加入了镖队,并且非常卖力地工作,以报答救命之恩。
知恩图报之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赞赏。
而且,《心理学》上也说了,人们更容易相信自己施恩过的对象。因为,人们在潜意识里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因此,知恩图报的白千行也就渐渐为镖队所接受,并被当成了自己人。
而被当做了自己人的白千行,也就理所当然地发现了镖队的秘密。
原来,镖队,根本不是镖队;而所谓的高阳小姐,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有了这两个关键点,再结合他们的人数、残疾、相貌,还有平常不怎么注意的称呼等特征,镖队上下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
镖师们,就是“天残地缺”。
而高阳小姐,自然就是那拥有“山河社稷图”的小女孩。
再进而推之,赶车的樊凌的身份,也就一目了然,正是那手握“紫府八景灯”的……
然而,知道了一切的白千行,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虽然,最初他确实的惊喜的。
他终于找到了“山河社稷图”,终于有机会摆脱“死魔”的威胁,重新回到原州飞鹰寨,和众兄弟姐妹团聚了。
可接着,他又为难了。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了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