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闻问切,庞士元先着手看了一遍。接着,庞降香也看了一遍。
确定钱家老人的病症和他们最初判断的并没有出入,两人一商量就开始写药方。
写药方庞士元可不敢动手了。
他在岱宗虽然也学了毛笔字,但他的字也就是端正,离写得好,那就差远了。至少相比庞降香从小练起来的毛笔字,那是无法比的。
在庞相国家里学医的时候,他就看过庞降香的毛笔字,直接就拜了下风。
甘草一两,附子一两三钱,去皮,炮、破过的白术一两,去皮的桂枝二两。水煮,去渣,温服,一日三次。
两人把药方和用法,还有服药期间的忌讳都说了一遍,这次看诊就算是完成了。
不过庞士元却不想结束,对钱老人道:“老人家,你的风湿这段时间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这毛病,都跟了我好些年了,近年来确实是越发严重了。小神医这么问,是不是有缓解的办法?”钱老人似乎也知道风湿病是治不好的,所以一问就问缓解的办法,而不是救治。
庞士元点了点头,道:“我这里确实有一手针灸术,能够缓解风湿的疼痛。老人家想不想试一下?”
这还用说?
钱老人马上就挽起了裤脚,他最难受的就是膝盖和脚腕关节。
庞士元并没有急着施针,而是先用手摸索了一遍老人的膝盖和脚腕。就确定老人的风湿是积劳成疾,再加上后天保养不当造成的。
这种病,就如老人自己想的那样,无法根治,只能缓解。
心里有了数,他这才拿出金针开始针灸。
庞士元的针灸,其实就是针,而没有灸,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世人来说,这两者是没有分别的。
何况,庞士元施针是辅以内力的,即便没有灸,效果依然是杠杠的,绝对是立竿见影。
老人的经脉、穴位淤塞得非常厉害,几乎就是不通的,穴位中还有寒气滞留。
庞士元以金针渡入内力,一点点地驱逐寒气。
有金针的辅助,驱逐寒气他还是能够做到的,只是也费力不少,需要小心控制,不敢有丝毫大意。
老人的生机一点点的溃散,也就让他的身体机能退化,身体强度自然就飞速降低。
庞士元的内力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这才能避免伤到老人的同时,逐步驱逐寒气。
至于那淤塞的穴位和经脉,庞士元就不准备去管了。
连内功高手都不大敢给经脉还算畅通的小孩、少年打通经脉,他这个只是内功小成的二流高手又哪里敢去动老人的经脉和穴位啊!
那绝对是自不量力。
就是老人穴位中的那些寒气,庞士元也是借助了金针的帮助才能驱逐。而这还是因为老人穴位中的寒气只是老人生活习惯不好,自然积蓄的,并不顽固。
如果是内功高手的寒性内力缠绵于穴位,庞士元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那绝不是他能驱逐的。
可就是这样,屋子里的人都能看出,庞士元的施针有些吃力。
等他好不容易把膝盖一带的穴位清理干净,准备对腕部施针的时候,老人自己放下了裤脚。
钱老人倒是很看得开,笑呵呵地道:“小神医,这腕部就不用治了。”
庞士元就有些不解:“怎么了?刚才施针没有效果?”
“当然不是。”钱老人语带赞叹地道,“你的医术我已经领教了,是真的好,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我发现我的膝盖,好像回到了我年轻时候一样,不但不疼了,还充满了活力。”
“既然这样,老人家为什么不治了?”
钱老人就道:“反正我这也是老毛病,治不治其实关系不大。治了,也就是缓解一下疼痛,以后还是会复发,我想就不用治了。”
钱老人很厚道,并没有说他看着庞士元太吃力,觉得有些不落忍。
再说了,正如他说的,反正也就是缓解疼痛,并不能根治,何必废这个功夫。
虽然说疼痛有些不好受,但这么些年不也过来了,不就是忍忍嘛!
老年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同时,钱老人也有些担心诊费。
钱老人活得久,自然也知道更多的事情。
像他这样的老风湿,就是无药可救的。如果真的能救,那出手的也肯定是神医。
而神医的诊费,钱老人也是听说过的,绝不是他能承担的。他家这点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当,他可不想浪费在自己治病上。
之前让庞士元治,主要还是想看看小大夫的医术有多厉害。
庞士元不知道老人心中复杂的想法,不过老人不想治了,他其实也松了口气。
他刚才出手施针的时候,还真的有些估计不足。
没有想到,仅仅是驱逐寒气,居然都这么困难。
如果他要把老人双脚的膝盖、腕部寒气都驱逐了,他今天还真就得累趴下。
不过庞士元并没有马上就停下,道:“老人家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不过,我既然已经给你的左膝盖施好了针,那右膝盖就不要留着了。老人家觉得如何?”
钱老人想了一下,答应了。
其实,感受到左膝盖上隐隐传来的温暖和活力,钱老人也不想停下治疗啊!
中午,在钱家热情地邀请下,庞士元和庞降香就留在了钱家吃饭。
吃饭期间,就有不少闻讯赶来的村民。
两人匆匆吃过了饭,就开始为村民们一一施诊。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