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夏铄,韩恪笙怎么会成了那样?!”乐米很吃惊,当年夏铄、苏琪与韩恪笙是那般好,为何到了几天他们两故人重逢却成了陌路人?
“不知。”高三那年,韩恪笙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这些年他究竟去了哪儿,终究是个谜。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那可是韩恪笙啊!你舍得!高中时期他可是与你最交好的!”乐米猛烈摇晃着夏铄,似乎想要将那个执迷不悟的夏铄摇醒,她究竟在想什么,韩恪笙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他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我不想去打扰,我欠他的,还不清,唯有离他远远的,捧一抔黄土埋葬了过去,是对我与韩恪笙最好的结局,你懂吗?乐米,我求你,不要告诉他在圣华高中的一切,既然他忘了,便忘了吧。”夏铄微微闭着眼,身体心理都很疲惫,不一会儿便传来夏铄微微沉稳的呼吸。
乐米见她不愿意再多说,她也不愿意再搅局,既然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不必去插手:“那好,我答应不会告诉韩恪笙,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以我乐米的生命起誓!”乐米替她掩上门,便朝医院外去散心。
夏铄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哽咽哭泣着:“妈,我好想你。”此刻她感到了很孤单,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沉浮找不到自己,眼泪哗哗流下。
那天晚上下着雪,她在雪中遇见罗搁浅的那天。
她在寝室里拿出烟来猛烈抽着,床边躺满了药瓶,乐米熟睡的声音呢喃着,她瞧了眼手垂落在床边的乐米,眼中苦涩无比,她的孤单又有水来懂,她倒出五粒盐酸舍曲林,与大半瓶的头痛药往嘴里送着,心中觉得满满的哀伤,她缓缓闭上了眼,落入了梦中。
“你醒了?”不知何时进来的霍竣廷语气很是关心的问。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还没走?!”她不带感情的眼光扫过霍竣廷。
“我在等你醒来,我怎么放心将你一个人扔在医院。”他语气更温和了。
“是吗?!那次可是你亲手将我送到医院呢?最后可是落荒而逃呢?!”那次她来月经大出血,是那个人抱着她绷紧医院,那时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慌乱,以及就要失去一切的万念俱灰!
“铄儿,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温柔地将那双玉手放在心窝。
夏铄心里立即燃起一阵厌恶,直达心底,眼前的人渐渐与霍滐重叠,夏铄眼睛越来越模糊,她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霍竣廷还是霍滐,心上一个激灵便吐了,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霍竣廷僵硬在当地,手中冰冷无比,那双阴骛的眼睛直直逼视着扶着床沿呕吐不止的夏铄,整个脸色都僵了,他本是十分隐忍的人,心里十分要强,如今见夏铄这般不待见他,当即便钳住夏铄那张美丽的脸,逼她直视着他,目光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闪躲,他恨恨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说:“我在你心里竟是这么不堪吗?!你拿我当什么?!!”
夏铄眼中朦朦胧胧瞧着眼前的人转换成了霍滐的影子,她眼泪哗哗便流了下来,眼里有着无限痛苦与复杂神情,当下也不反抗,任他掐住自己,她很激动地大喊着:“你还缠着我做什么?你走!!”
霍竣廷双眼红着,他将夏铄小小的身体揽入怀中,任凭夏铄如何反抗挣扎都无法逃脱,那怀抱如铜壁板坚不可摧,她心中一急,顾不得思考便给了霍竣廷一巴掌:“你无耻!!”夏铄似乎是吓坏了,她趁那个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跑向了门边。
“想跑?夏铄你也得问我同不同意?!”愤怒到极点的霍竣廷从后扯住了她长长的发丝,将头发一拉,她便倒在了地上,霍竣廷居高临下地斜眼瞧着她:“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你还能在我身边这么猖獗不过仗着我有几分喜欢你!!”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夏铄眼里的霍竣廷非霍竣廷,而是将霍竣廷当作了是霍滐,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复杂难分。
霍竣廷瞧着在地下狼狈的那个女人,她身体剧烈颤抖着,连说话也说得口齿不清,见她终于害怕了,他放下心来,就像是哄着一个孩子般:“乖,只要你不拂逆我,你的日子就是天堂,偌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他将一直颤抖不已的夏铄揽入怀中,微微安慰着:“不怕,不怕!”
乐米漫步在小溪间。
她瞧见了一个人,苏楠背着罗茵茵慌张地从她身旁跑过,他的眼里只有受了伤的罗茵茵,好像那就是他全部的世界,乐米呆愣愣地瞧着苏楠与罗茵茵进了医院大门。
苏楠额角的汗珠一滴滴的滑落在地,就像是乐米断了弦的眼泪啪啪打进了青石街上:“我在你眼里竟是隐形人吗?”她黯然神伤的回到了医院病室,一路上不知感觉,犹如一辆行尸走**无目的的朝前走着,这时苏志昊与一名护士从一间病房里出来,正好与乐米擦肩而过,一个不稳,乐米被苏志昊撞到在地,她望着撞倒自己的那个人,心中百感交集,眼前这个穿着白褂子四十三四岁的人眉宇间与苏楠好像!
“姑娘,你没事吧?”苏志昊脸色很谦和,举手投足之间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我没事。”
“那就好”苏志昊微微笑着,对她伸出了手。
“谢谢。”乐米握着苏志昊温厚的手掌心,他一使力便将乐米拉了起来,对着护士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这一日,韩恪笙拿着鲜花来到了夏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