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王抬手,制止了她的叫嚣,看向水流云的瞳孔一眯。
那双潋滟的眸子,嵌在惨白的脸上,无畏无惧。
他的心脏,猛然一缩。
他看过无数人受刑,从来都是无动于衷,这次,却疼了心脏。
他甩甩头,将那种怪异的疼痛忽略,转身对着临风吩咐道:“押去柴房关着。”
“王爷,水侍卫伤成这样,不给上药么?”临风急了。
钟灵毓秀几人都忍不住想冲过去捂他的嘴。
这小伙伴怎么了?就算再怎么心觉不忍,也不该当众对王爷主子提出质问。
众人等着凤临王发火。
“都是要死之人,不过是一天之差,上了药,也是浪费。把药留着吧。”凤临王的不火比火更加的令人残忍,一句话,让水流云从充满希望都掉进地狱的深渊。
“哼,死心吧!小白脸!”灵玉朝着水流云狠狠地呸了一下,朝着凤临王追了过去,道:“凤哥哥,关柴房还便宜了‘他’,不如就将‘他’绑在这个院子里,以免被‘他’给逃跑了!”
“好,就将那个叫什么莺儿的,与‘他’绑在这里,明日,让晏清来查清!”凤临王的话,随着夜风吹了过来。
“凤哥哥……”灵玉没想到连她的丫环也要受这苦,想求情,却听到凤临王幽寒的一句:“左右不过都是个死,惹了本王的侍卫的人,你以为她能逃得掉吗?”
灵玉禁了声。
莺儿瘫软在了地上。
水流云被重新绑到了行刑架上。
临风气恨不已,恶狠狠地瞪着她,还想留下来陪着背后还渗着血的水流云,却被钟给拖走了。
晏清与水流云隔空对视一眼,转身走了。
一下子,偌大的寺庙小院,空空荡荡,只有两个被分别绑在柱子上的人影。
夜深人静,月上中空。
“都是要死的人了,我能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配合着灵玉郡主陷害我吗?”水流云开口。
“哼!谁说我会死了?郡主是绝对不会让我死的!郡主想要弄死的人是你!”莺儿一扫往日温柔,压低的声音,有些尖锐。
四周都没有人看守,因为看守的人都留在寺庙外了。
他们的声音小一些,别人是听不见的。
若不是受到眼前这个没用的小白脸的牵连,这大晚上的,她也不会被绑在这里喂蚊子了。
要知道,山里的蚊子,总是比城里的凶悍多了。
她正被吸得恼火,本不欲与“他”多说一句话的,却生生地被蚊子给叮得火起,将怒火牵到水流云的身上。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灵玉郡主向来是个嚣张跋扈的,跟在她身边的得力的丫环们,又有哪个是懂得忍气吞声的?
见四周并无任何人,脾气一上来,自然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往日你不嫌我,故意接近我,都只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是看上了我,好对我下手的对吗?”水流云好像没听到她凌利的尖锐,垂着首,让人看不见神色,问道。
“不然你以为你还真的是大爷么?那一身脏臭,就算是上好的青锦也遮挡不住你身上的臭味!如果不是郡主故意饿着你,故意让我有空子接近你,如何能让你中计?你还真的以为我看上你了么?做梦!”
莺儿鄙夷地讥屑道。
“之前,你说厢房里有蛇,也不过是骗我进去……只是有一点,我还曾明白,为何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竟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