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说得很自信,安歌实在不想再触到他的底线,于是开始认真的想办法。拿出铜镜,看不到那两根鱼线,她还得继续走到那座拱桥的位置去。因为曹炟的护卫,这次顺利许多,安歌很快就到到了拱桥的位置,然而再拿出铜镜,依旧看不到明渠上方的两根鱼线。
她想了须臾,又道:“有一个办法,但是很考验人的轻功,而且要很长的带子。”
曹炟其实是知道鱼线的高度的,这时候点头道:“我勉强可以达到。”
二人不再犹豫,分别解下自己的衣带,但是不够,又脱掉上衣,撕成布条,接了很长的一条绳索,然后在绳索的一头挽了只匕首,曹炟凝神静气蕴酿片刻,猛地往上飞去,同时手中的匕首和绳索了往上甩去,可因为是盲甩,不知道鱼线的具体位置,连续三次都失败了。
楼台上之人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傅林道:“谁能告诉老夫,他二人这是在做什么?”
傅辛同道:“看起来像是在做无用功。”
潘玉儿其实并不知道鱼线的存在,这时候也道:“大概是那里风景太好,他们玩得太开心吧。”
只有曹煜,猜到他们在做什么,淡然道:“齐王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这时候他的面色郁加深沉了,那两根鱼线是特制鱼线,细而透明,结实,当时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齐王府的明渠上方,按照沈婥的说法,如此可以破坏掉此明渠的风水,可是此事说起来,也便只有他与沈婥知道,另外的相关人士,在布完鱼线之后,就已经被他暗中杀害了。
真是没想到,这两根鱼线的存在,居然是被安歌堪透了吗?
*
在第五次的时候,匕首终于被什么东西挂住,耷拉下来,曹炟与安歌相视一笑,安歌道:“就牵着这根绳索,冲着鱼线所在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必能走出此阵。”
二人于是就在明渠旁边的青石路上,往前走着堕。
于安歌和曹炟,是走在茫茫沙漠中,这种体验倒也是难得的,安歌时不时地看向旁边的曹炟,终于问出来,“你是在得知此阵凶悍,得知我有危险的时候,进来救我的吗?”
曹炟看也不看她,冷若冰霜地道:“你想多了,府内门户出了问题,是以阵中来了许多不该来的人,而且夏爵爷也在阵中,还有小蝶,他们中任何人若在玉儿布的阵中出事,在我齐王府出事,我都没有办法向天下人交待,我只是来救他们的。”
“可是,你找到的只是我。”
“巧合而已,而且只有你懂风水数术,找到你才有可能破了此阵,破了此阵他们的安全自然也无虞了。”
安歌挑挑眉,终于道:“曹炟,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曹炟终于把目光转向安歌。
然而安歌却又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结巴答道:“没,没什么啦。”
……二人这样边走边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阵外众人看来,却是一幅绝美的和谐画面,清晨的阳光照进府内,风景幽美的明渠岸边,二人闲庭漫步,女才男貌,当真是非常非常容易令人想歪了。
况且之前他们为了救彼此,都曾拼尽全力。
……
他们越走越接近大阵的边缘,潘玉儿的面色也愈加的难看,安歌竟真的要破了此阵吗?
她心中亦是矛盾的,即希望此阵破了,齐王能够安全出阵。又希望阵没有破,可以让安歌及那个姬小蝶都死在里头。
然而事与愿违,再过得片刻,安歌与齐王居然已经到达阵眼之处。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淳于光到了。
曹煜缓声道:“让他进来。”
淳于光进来后,与潘玉儿交换了个眼色,才向曹煜请安,“皇上,听说此处有大阵比试,我淳于老儿没事可做,来看热闹,希望皇上能允许我在这里见识见识。”
曹煜轻笑道,“淳于光,说起这风水数术,除了杨公,你就是第一,这四象术阵于你来说,恐怕只是寻常小阵罢了。”
“唉,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况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小辈们令人生畏啊!”淳于光的目光已然投向阵中,一幅感叹的模样。接着却嘶地吸了口气,“唉呀,这位安姑娘和齐王当真不简单,居然即将到达阵眼之处。”
姬烨妤忙问道:“怎么?此阵要破了吗?”
淳于光道:“非也,到达阵眼之处,一般来说便是破阵之时。然而四象术阵之所以无人能破,是在于人心之不能破。皇上,此刻若是您至阵眼之处,向到达阵眼之处的人寻问些什么,保管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绝无隐瞒。”
“竟有此事?”曹煜很是意外。
淳于光道:“正是,是以很多人陷入阵中,并不是真的冲不出阵来,而是恰恰陷在最后的阵眼之处,这才是此阵最厉害的地方呀。”
淳于光如此一说,曹煜倒显得很感兴趣。
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朕去试试,朕想替潘姑娘问一声,五弟最喜欢的女子,到底是谁?”
潘玉儿连忙跪下嗑头,“玉儿惶恐。”
心中却是恨极,皇帝这语气明明就是有所讥讽。
曹煜哈哈一笑,与淳于光下楼去了。
经过淳于光的引路,二人到达一处假山前,此假山原本是很普通的,但是经过了特殊的设置,此时假山一侧挂了好几面大镜子,镜子的光芒进行折射后,居然能够清晰地看到曹炟和安歌已经到了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