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曹煜永远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入夜的时候,曹煜即不想回宫,也不想逛,便在烟雨桥上看远处灯火点点,庞鹰和柳溢也皆逛得有些无聊,靠坐在台阶上呆滞地看着路上行人。一嗖小船从桥下经过,曹煜的眼睛余光看到船上站着个身形纤细,目光清冷的女子,不由微微一怔,定晴往下看时,船却已经入了桥底。
他赶紧往桥的另一边而去,等了片刻,小船果然出来了,船上的女子却是背对着曹煜的方向,她一身素衣,临风而立,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却觉得她定是个极美的女子,而她腰间的龟壳卦钵,让曹煜确定了她是谁。
曹煜立刻唤了声,“安歌!”
然而船已经走远了,曹煜的呼声惊动了庞鹰和柳溢,二人齐齐地跑过来,顺着曹煜的目光往河心看去,那船细小,然而行动迅速,再加上这时候游河的船众多,几人再看不清楚船上所立之人丰。
曹煜向庞鹰道:“立刻到那边的码头。”
庞鹰道:“是。尽”
一会功夫,庞鹰租来快马,三人骑马往码头赶去。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那嗖小船就拴在岸边,船上的人儿却不见了。
曹煜四处张望,不见其踪影,就在这时,听到岸边某处有男子的嘻笑声,“小姑娘,又何必如此害怕?来这儿的女子都是干什么的,我们哥儿几个清楚的很,你莫要装模做样的拒绝,我们哥几个会好好待你的。”
又听得一女子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滚开!”
“呵,小姑娘还是朵带刺的花儿,几个就喜欢这样的……”
可能这几个男子对女子动手动脚起来,女子惊叫了起来,接着普通一声,似乎有人落水。
曹煜刚才听见这声音,已经觉得这是安歌的声音,着急忙的往码头下赶,到达时只见几个男子作鸟兽散,往四面八方的逃走。而在水里扑腾的女子,分明就是安歌,曹煜二话不说,立刻跳入水中,游过去将安歌救出水来。
虽然说已经春天了,但这时节的晚上还是春寒料峭很冷的,安歌被水淹了,双目微嗑,不省人事。
曹煜则在打着寒颤,柳溢赶紧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来裹住曹煜,嘴里还说:“在下陋衣还请皇上将就一下,这种天气入了水可不是开玩笑的。”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安歌的身上。
曹煜对柳溢的表现很满意,没说什么,只向庞鹰道:“找家客栈,还有,找大夫来。”
庞鹰领命先行去了。
曹煜抱着安歌上了马车。
到了客栈,又亲自抱着安歌上楼,将她安顿好后,又亲自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安歌醒来,曹煜惊喜道:“安歌,你醒了!”
安歌坐了起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曹煜道:“是客栈。”
安歌哦了声,就起身下床,向着曹煜跪倒,“皇上,安歌在沙漠中失态,扔下皇上自个走了,实在是不忠不义,无颜再见皇上,请皇上治罪!”
曹煜微怔了下,“在你的心里,你无罪,有罪的是朕,对吧?所以你不必请罪,朕也不会治你的罪的。”
安歌还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头一晕,差点倒在地上。
幸好曹煜及时抱住她,可她身子发虚,根本站不起来,曹煜干脆将她抱到榻上,“你刚刚醒来,就不要想太多了,朕没遇见你就算了,现在又遇见你,就是缘分,其实朕本来打算,过些日子派人去找你的,现在你回来安阳,是正好。朕不会再放你走了。”
安歌忽然流下泪来,“安歌,只想过简单的日子,从未想过……竟如此沉浮,皇上,安歌好痛苦……”
安歌在曹煜的面前,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曹煜的心蓦然痛了下,抬袖轻轻地拭去安歌的泪水,“安歌,曹炟死了,可朕还活着,邾国依然强胜。从今天起,你官复原职,还在宫中帮朕好不好,朕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奔波了。”
“可是,皇上也不是真的想帮我,只是安歌懂得风水堪舆之术,因此要安歌去帮皇上盗墓罢了。”
安歌越说越难过,竟哭的哽咽起来。
曹煜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惊喜地问道:“你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觉得朕不是真的喜欢你,才一直要拒绝朕吗?”
安歌只是悲伤地看着他不说话。
曹煜蓦然抱住她,“不是这样的,安歌,你固然是个有才华的女子,但是朕,亦是真的喜欢你,以后不会再让你深入到任何有危险的地方,朕会保护你。”
“真的吗?”安歌问得柔弱,一双眼睛里却微微地露出嘲讽。可惜曹煜正拥着她,看不到她的模样。
第二日,安歌以待诏大人的身份回朝。
她来的消息像风一样传到后宫的每个角落,姬静姝正喝着茶,手微微一抖,茶溢出了些,她却不觉得烫一般,只道:“我说皇上出去才两日怎么又回来了,感情是因为她。”这
让她的内心失望极了,原本还以为是因为皇上毕竟放不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回宫陪她待产呢。
顾贵嫔听到此消息,却折腾的更加厉害了,连夜练习自己所习的术法,是想着无论如何要跟安歌比拼一场才好,让皇上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在她看来,术法其实很简单,只要用上心,谁都能学会。
新晋的肖婥婥贵人,此时却有些好奇,问身边的嬷嬷,“这安歌的名头以前倒也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不知道她长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