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失去了意识。
婥贵人的院子被封,并且点那么多艾草,宫中的这些人精都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然而却是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静妃娘娘继续待产,顾贵嫔继续学术数,很快,肖婥似乎被所有人都忘记了。
那一日晚上,菊雅轩门前的侍卫都快要睡着了,安歌走了过来,拿出自己的腰牌在他们面前晃了下,他们蓦然清醒,“待诏大人,有事吗?”
桃子道:“大人按例巡看内宫宫苑,开门。”
侍卫连忙打开了门,安歌走了进去丰。
只见里头黑洞洞的,悄无声息,但是安歌知道,这位婥贵人还活着,若死了,这菊雅轩便也不必看守了。
吱呀一声开了门,安歌晃亮手中的火烛子,去把灯点上尽。
只见肖婥果然是在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到安歌进来,眼睛倒是亮了亮,只是人没起来。
她脸上的皮肤也烂了,看起来相当可怖,这时也不遮挡。桃子被吓了一跳,安歌见过太多比这更恐怖的情景,所以丝毫没有因为肖婥的脸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安歌示意人把她从床榻上抬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拿着灯在床榻上上下下地四处看着。
肖婥有力无力地问:“你,在看什么……”
桃子冷冷地道:“住嘴!”
肖婥苦笑了下,当下便也不出声了。
安歌把床单扯掉,再看下一层,再扯掉一层,直到床榻上只剩余光光的木板,依旧看起来相当的干净,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桃子道:“安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安歌摇摇头,忽然道:“去取一块新鲜的猪肉来。”
桃子应了声,便吩咐人去取猪肉。
安歌便坐在椅子上等待,肖婥躺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也没有起来,安歌也不管她,只冷冷地看着她。
肖婥忽然道:“安大人,以前,是我不对,太任性了……安大人不来便罢,既然来了,请看看这个。”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饰物,是一只金蟾模样的东西。
安歌示意桃子接过来,桃子便拿过来让她看,她看着看着忽然看出门道来了,此蟾模样怪异凶悍,分明就是曾经在郡王府里看到的那一只。
安歌紧盯着肖婥,“你知道这东西,代表什么吗?”
肖婥却摇摇头,只道:“我只知道,有人告诉我,若是关键时候拿出此物,或许能被救一命。”
“你为何出现在永阁?还被皇上发现?”
“我先前的确是静妃娘娘那里的奴婢,后来遭她打骂,才跑出来,借住在小姐妹那里。一日晚上,听闻外面有人敲窗,然后告诉我一件事,说是我说话的声音与曾经的敬和皇妃一样,若是能够在永阁等待,必能得到皇上的青睐,还有这个金蟾可以在关键时候保我一命。我推开窗,窗外没人,就只看到了这个金蟾,之后便到永阁大胆一试……”
后面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了,她似乎也耗进了力气,不再说话了。
安歌又问:“所以其实,你并不知道这个金蟾应该在何人面前出示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肖婥摇了摇头,却拖着哭腔道:“安大人,救我一命吧,此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恩德。”
安歌站了起来,将金蟾握在手中。
这时,猪肉也送来了,安歌便把那猪肉放在光木板榻上。
之后她便在那里闭目养神,肖婥还想要说什么,被桃子一瞪,便什么也不敢说了,又央求道:“桃子姑姑,冷。”
桃子见她躺在地上实在可怜,还是拿了床被子来盖在她的身上。
这样过了两个时辰,安歌忽然站了起来,拿着灯在床板上细看,桃子也在看,只道:“没有什么变化呀!”
安歌却拿了一只小刀,在猪肉的皮上轻轻一刮,似乎有什么东西给刮了下来。拿到灯下细看,只见刀片上有一层什么和皮肤颜色很相近的东西,桃子忽然惊讶地叫了声,“这是什么?活的!?”
安歌嗯了声,把刀扔在床榻上,“此榻看起来没有问题,可是木板上有些许细密的小孔洞,如同被虫蛀了。其实它们确实被虫蛀了,只是这不是普通的蛀虫,而是吸人血吃人肉的螨虫,一到夜深人静之后,就会出来行动,因为体型细小,难以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向肖婥道:“今夜我若不来,要不了几天,你就会被它们咬死,之后你的尸体也会被它们蚕食干净,直到最后被它们吃尽。却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肖婥想到自己每日躺着的榻上,居然都是虫子,这虫子天天介的咬她,怪不得她的皮肤总不好还越来越严重,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安歌令人将肖婥抬出去,然后将手里的灯扔在被子之上,一会儿功夫就着起了火。
等到众人来救火的时候,安歌已经叫人把肖婥扶上小轿,一路静悄悄地回
到永阁了。
把肖婥安顿在永阁内,安歌道:“我会叫人来治疗你的病,三餐也会有人来送,但是你要好好的躲在这里,直到我让你见人的时候你才可以见人。否则若是弄出什么事来,我下次不会再保你。”
“是,谢谢安大人。”
一切收拾停当,安歌道:“那床榻,有谁动过?”
肖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原因,我便也知道是谁害我了。”
接着她讲起一件事,大约是半个月前,即安歌回来的头一天,顾贵嫔曾经拜访过她,并且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