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冷冽,语气肯定,再加回旋余地。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曹煜又道:“你之前说,若安歌还在世,便是失去整个江山也与你无关。那朕若是还你一个完整的安歌,你可愿意将皇位拱手相送?”
曹炟冷笑,“安歌已死,我亲手抱着她的尸体出宫。”
曹煜哈哈哈大笑起来,“她乃异人弟子,第一次的时候,亦是你亲手抱她出宫,后来她还不是好好的活了下来?人人都说,得沈婥者得天下,可你与朕,谁也没得到她,而邾国已失半壁,事到如今,我觉得这传言有误,只怕她出生就是个祸害,若没有那个传言,她又能得到什么机会翻云覆雨?”
曹炟有一时的怔忡,眉头微蹙。
曹煜又继续道:“她即能复活一次,就能复活两次。实不相瞒,如今她就在我的手上,若你愿意将皇位让出,让尹军对朕服服贴贴,那么,朕愿意把她还给你。”
曹炟却道:“尉迟靖果然是在你的手上。曹煜,这女子乃是你当年的恩人,尉迟风的唯一遗女尉迟靖,虽然与安歌面容相似,但并非一人。请你看在她父亲曾经救过你的份上,而且她实属无辜,你便放了她吧。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根本不是我是否愿意就能做到的。”
曹炟见曹煜目光疑惑,不知是为了他说的尉迟靖之名,还是后面那段话,又进一步地解释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看似身居高位,但从来不是真正可得自由的人。你今日若放了我与尉迟靖,我也愿意放过你一次,今夜拜月教之事,我可先不过问,你也可耍进手段去搏得尹军信任,若最后,他们皆站到了你处,我自是要被推开的。”
曹煜听闻,却哈哈哈大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在哄傻瓜吗?你我都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这种哄鬼的话,你是如何说出来的?曹炟,我不管对方是安歌还是尉迟靖,只要你不肯写禅位书,今夜她便得死!”
……尉迟靖听到这里,亦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好一会儿才有些镇定,连忙往回走。
一个女奴问道:“安姑娘不见四公子了吗?”
尉迟靖转身,从衣袋里拿出些碎银子给二人,道:“等会若四公子来问,便说我醒了之后便留在屋内,未曾出来过。”
女奴还在犹豫,听得尉迟靖又道:“你不这样说,若我出了什么事,便说是你二人怂勇的,我看你们能保得住自己的命吗?”
两女奴赶紧道:“是是是。”
尉迟靖回到屋内后,便呆呆地坐在床上,他们的话她是没听太明白,可是却听清楚了曹煜最后一句话,他说,不管她是不是安歌,只要曹炟不写禅位书,他都会杀了她。
以她的判断,回想起自己与曹炟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真是分分钟讨他厌的节奏,一直与他不和气,如今想让他以半壁江山换她的性命,根本就是玩笑话,所以她没有听到答案,便慌忙地返回,打算见机行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