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道:“好。”
二人轻骑,过河比较轻松,到了河的那一边,曹炟勒住了马。尹白山也看到了尉迟靖的马车,快要到河边,当下又道;“皇上,陈留公主的马车也到了,没有人在旁边帮忙恐会陷入泥内,微臣带人过去帮忙。”
曹炟点点头,“白将军想得很是周到,就这么办吧。”
尹白山带了几个人来到马车前,向上官夜道:“皇上派我等前来协助公主的马车过河。”
上官夜抱拳说了声谢谢,随后,马车便入了河溲。
为免马车陷入泥里,旁边的两排士兵各拿板子架在马车下,用力抬起,虽然不能将整个马车抬起却减轻了它的重量,使它不至于陷入泥里,行进的还算顺利,上官夜也紧张地注视着前面,就在这时,尹白玉向其中一个士兵头目使了个眼色,那士兵向后看去,一排人都明白了,再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齐撤了板子,另一边的人还在用力抬板,如此一来,马车便忽然翻起,马儿惊了,往前狠跑了两步脱出马车,而马车则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尉迟靖整个人从马车里跌了出来,眼见马车要压在她的身上,上官夜已经一个飞身过去,将她捞了起来,挠是如此,也弄到全身都是冰冷的泥浆,头发妆容和衣饰和鬼差不多了,上官夜大声吼道:“你们这些奴才,怎么干活的?!”
尹白山则拿了马鞭,将那些失误的士兵皆打了几鞭,这才向上官夜道:“本将军会好好惩罚这些不中用的饭桶的。不过,这马车定是废了,还请上官公子赶紧带着公主先过河吧。恧”
上官夜还待要说什么,尉迟靖已经颤声道:“尹将军想的周到,上官,我们还是快点过河吧。”
就这样,过了河。
上官夜虽然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尉迟靖的身上,依旧抵挡不住严寒,到了岸边时,已经冻得直打哆索。
而这时,曹炟并未在河边,因为尹白山带人刚到河中,就有太医过来禀告曹炟,说尹彩玉酒后着凉,此时发热,急病来势较凶,而且尹彩玉梦中一直叫着皇上。
曹炟只好打马向前,回到马车内探望尹彩玉。
尹彩玉果然在发热,脸儿红扑扑的,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另一方面,尹白山已经给尉迟靖安排了另一辆马车,这一辆马车原本就是队伍小头目休息之用的马车,因为都是男子,马车内两排硬邦邦的座位,并没有被褥等物,甚至也没有暖炉,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尉迟靖进入了马车才发觉,自己的衣物已经湿透,却没有可换的干燥衣裳,尹白山最后拿来一套粗糙的士兵服给尉迟靖,说是这次来宛城,根本没有女侍,而且尉迟靖和尹彩玉都是临时加入的,更加没有准备多的东西,所以现在只能找来士兵的衣服,勉强一换。
尉迟靖在车内换上衣服,依旧冷到不行,为了行军方便,士兵的衣裳相对比较薄,上官夜还想要提出些什么要求,被尉迟靖拦住了。
上官夜也不骑马了,直接进入车内,将尉迟靖冰僵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裳里,“这尹白山定是故意的。”
尉迟靖道:“没有关系,本来这次要求来,便是我们鲁莽,路上能得到些许照顾已经是很好了。”
上官夜干脆将她整个的搂在怀里,“到我这里来,会暖和些。”
……
再说尹白山,到了曹炟的马车前汇报,“皇上,所有人等,均顺利过河。”
曹炟嗯了声,“陈留公主也顺利过河了吗?”
“中间出了些小岔子,但人并未有事,现在已经安排好了。”尹白山答道。
曹炟听闻,也便放了心。
尹白山又问,“不知彩玉情况如何?”
“太医说没事,只是酒喝多了,又在这样寒凉的天气里行军,身体有些受不了。”
曹炟说着,便动动身子,想要舒展一下。
便觉得尹彩玉狠狠地抓住他的衣角,“皇上,别走……”
尹白山道:“早知道不该让她来的,毕竟是女子,不似男子这般身体强悍,路上也易出现病痛。”
……
本来说是如果有驿站就停下来休息的,结果过了河才发现,离宛城基地已经不远,经过考虑,曹炟决定不让队伍停留,直接还是往前行进。结果至半夜时分,终于到达宛城。
这时,尹彩玉的病似乎也好了,精神不错,起身又是要吃的,又是要喝的,而行馆也早就安排好,众人一批批地入行馆。
曹炟刚要进入院子,听得有人报,“上官夜求见。”
尹白山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上官公子可等明日再说。”
上官夜道:“等到明日怕是晚了。”
曹炟道:“尹将军,让他进来。”
上官夜走到曹炟的面前,道:“皇上,救救靖小姐。”
“她怎么了?”
“她的马车在浅河那里翻了,满身泥水,坐着青皮马车直行到这里,如今人已经昏迷。”
曹炟的目光蓦然盯在尹白山的脸上,尹白山道:“果然女子跟随军队出行,多番不便,容易病痛。皇上,微臣却已经是尽量安排了。”
他这一下,推去了所有的责任,曹炟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寒光。
唤了太医,亲自来到尉迟靖的马车前,掀开薄帘,只见尉迟靖面色苍白地蜷缩在车内,曹炟吃了一惊,将她一把抱起,只觉得她全身冰凉,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实在已经很危极了,当下也不让太医在此诊治,直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