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从大殿里出来后,便觉得有些许头晕。
然并没有多想,到了门口,看到尹彩玉还坐在案旁等他,他心里烦恶更盛,不想回到殿中,于是转身随便走动,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别苑,本来是想进来看看尉迟靖与她聊几句的,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与她聊天虽然有时候很让人生气,但便是她生气的时候,才让人觉得那眉眼生动,更如安歌,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安歌。
等曹炟发觉不对的时候,药效已然不可控制,他脑子却依然清明,想到尹彩玉送粥的事情,马上明白了什么。
他来到尉迟靖的榻前,本来是打算抱抱她,之前每每抱她,就算不做什么,蛊毒也必然发作,他本想着蛊毒发作,那么他便什么都做不了,实在没有想到,这体内之药物居然能避过蛊毒。
本是阴差阳错,万分愧疚,然而此时看着尉迟靖的目光,俨然是在看着一个强女干犯,心头也不由地恼怒。
这个女子,他爱了她这样久,护了她这样久,她却不愿做他的女人!
眼见着曹炟眼眸更加黑沉,眸光里闪动着说不出的冷意,尉迟靖便吸了口气,想要逃跑,被曹炟轻而易举地拎回来扔在榻上,“你若能逃跑,白天早就被你跑了。这是皇宫,难不成你以为没有我的命令,你可以随便的逃吗?”
尉迟靖脸上挂着泪,却是用嘲讽的语气道:“怎么?要留下我?养在后宫吗?你敢吗?”
她此时不用他那个什么三年守灵的誓言来说事,在她看来,他已经破坏了自己的誓言。
曾经的深情也不过如此,看到了别的女子,还不是会变成qín_shòu!
她只道,“你敢吗”这三个字,已然戳到曹炟的最痛处。
是啊,若要将她养在内宫,恐怕是非多多,尹氏一族的人也不会同意。
他本来的打算亦是等她养好身体,送出宫去的,但她这样一说,曹炟却改变了主意。
“你可以试试。”
尉迟靖只是冷笑。
曹炟舀了一勺粥,递到她的唇边。
她扭过脸去,一幅宁死不吃的模样。
曹炟柔声笑道:“你不是要杀了我报仇吗?难道你改变主意了,打算先饿死自己吗?”
尉迟靖微微一怔,终于还是张了口,接过了勺子,将粥送入口中。
曹炟便坐在那里看着她吃,只见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的非常艰难的样子,再仔细看她的唇,似乎还有微微的红肿,想必是昨晚伤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又见她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曹炟忽然想到了一个词——qín_shòu!
但是看着这些吻痕,体内似乎又升腾起别样的感觉,觉得她此时的模样,竟是比任何的时候都更要吸引人犯罪。
尉迟靖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吃完粥后,将碗递到他的面前。
“这么说,你是要把我养在宫里了?”
“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尉迟靖甚至露出了些许笑容,“女子一生的贞操很重要,你即占了我的身体,便应为我负责,我跟你一世,也是该的。”
曹炟听到这个答案,本该高兴,然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又道:“你不生气了?”
“生气,为何不生气?不过,只有留在你的身边,才能加倍的气到你,对不对?”
曹炟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对极了。
“我要见明夕云!”她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为何要见她?”曹炟道。
“你不让我见?”尉迟靖盯着他,“你害怕我跟着她跑了,去找夏君?”
看着她的样子,他若不同意,她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于是马上道:“好。”
见尉迟靖神情一松,他又道:“养好身体再去见。”
尉迟靖嗯了声,“我想洗热水澡。”
“好。”
“还有,今晚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莫要进来。”
“好。”
之后,曹炟果然离开了别苑,并叮嘱宫人准备了鲜花浴汤。
尉迟靖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之后回到榻上,只见所有的床单和被套都已经换成了新的,榻里经过了香熏。
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地便起来了。
曹炟已经让人送来了衣服衣饰什么的,她嫌弃不够华丽,后来不是内监又拿来了几套衣裳,却是华丽风格的。这女子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养在后宫的,上上下下的哪敢怠慢?
尉迟靖挑出看起来最华丽的那件穿上,又让人给自己梳妆匀面,胭脂水粉反正不花她的钱,死命的往脸上抹,之后,顶着一头华丽丽的珠花凤钗,提着食盒,去建章大殿上给皇帝送早膳。
其实,曹炟早已经用过早膳,此时正是朝会议事之时。
她大刺刺地提着食盒,来到门口,被侍卫挡下,她瞥了眼侍卫,傲慢地道:“我可是皇帝的女人,你们敢拦我?”
声音不大不小,却被殿内的人都听清楚了,齐齐扭头看向她。
侍监道:“公主,此时正是朝会,不可以闯进去。”
话音刚落,已经被尉迟靖打了一个耳光,“是你们的朝会重要,还是皇上的肚子重要?你敢拦我,是不是想让皇上被饿死!”
因为门口闹得有点大,殿内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曹炟面沉如水,道:“让她进来。”
侍监应了声,退后,尉迟靖轻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