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剪个什么发型啊?”邓超和晨曦进了店里的时候,老板笑着问。
“剪个光头。”晨曦笑着说,那剪刀的老板顿了顿,以为自己没听清,凑到她跟前道“剪个什么来着?”
“全部剪了吧。”老板拿着工具看着站在她旁边的邓超,邓超抬眼看了眼晨曦,眨了眨眼,有些难受,没有说话的坐在了沙发上。
邓超看着晨曦的头发在理发师的剪刀下,一寸一寸的落了下来,晨曦闭着眼,耳旁听着剪刀咔嚓的声音,心也仿佛如纸片,被剪成一片一片落了下来。
终于感觉那机器落在了头皮上,呲拉一声,就像草坪被推掉的感觉,头顶那种凉嗖嗖的感觉让晨曦不觉的难过,尽管闭着眼,里面早已经充盈了泪水。
睁开眼睛的时候,头上光光的,晨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噗嗤一声笑了,最终抑制不住的无声哭了。
邓超走了过来,抱了抱晨曦,笑着说“人家都说,女的全靠头发,你这没头发也照样好看”。
“是啊,挺漂亮的。”店家也笑着说。
“看吧,又不是我一个人说。”邓超笑了笑,然后付了钱,拍了拍店家的肩膀。
晨曦站起身的时候,邓超往她头上扣了顶帽子,然后说“来,我看看,好看吗?”
走出了理发店的晨曦是不自在的,总感觉少了头发和少了什么似的,也总感觉别人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像针扎一样的让她难受。
当初剪头发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很坚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事实远非如此。
邓超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肩膀扣的更紧了,一路上都不敢抬头。
天气很热,邓超说要进冷饮店买两杯喝的,问她喝什么,她原本想说让邓超别去买,慌乱中,说了声随便。便感觉邓超动了身子要往店里走。她拉着邓超胳膊的手一松,再拉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店里。剩下她自己一人站在路旁,惶恐不安,只得将帽檐往低压了压。
邓超转身,没有看到晨曦。站在那儿等冷饮的时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晨曦。帽檐压的低低的。
那个闪躲的模样,总是让他心疼,曾经那么高傲的晨曦,被病痛折磨的已经越来越担心。害怕失去,害怕未来,害怕他离开。
走出店门口的时候。晨曦急急的走过来,牵住了他的胳膊。他将柠檬水放在她的手上。
“晨曦。”他喊。
晨曦接过柠檬水,吸了一口,听到邓超喊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邓超往起掀了掀她的帽子,感觉她忙伸出一只手护着,邓超只是帮她往高拿了拿,并没有将帽子从她头上拿掉的意思。
“晨曦,看着我,看着我,你在怕什么,你很漂亮,即使没有头发也很漂亮,如果你再这样,那我们去买顶假发好了。”邓超生气的说。
晨曦含泪的眼抬了起来,一瞬间亮了起来,声音却很弱的说“我们去买顶假发吧。”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帽子遮挡着,他只能看到她略带难过的嘴角。
“晨曦。。”邓超喊。
“求求你,我不想这样见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那么无助,那么的让人替她难过。
晨曦选了一个假发套带着,整个人才稍微露出些许的喜色,邓超站在旁边,却总是有种说不清楚的难过。
回到了医院,林沫他们都来看她,她笑着说“我没事,你们怎么都来了。”只是虽然嘴上这样说,还是不免伸出手,擦了擦眼泪。
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晨曦瘦了一大圈,病人往往心情不好,晨曦也是,总是莫名其妙的难过。
杨琦去学生科的时候,看见了古城,他是为出国办手续,此刻是到学生处给成绩单盖章,从车上下来的身影是那么熟悉,杨琦站在原地,站在光下,恍惚的看着那个匆匆跨进学生处大楼的人,没敢开口喊他。
他依旧那么忙,忙的早已经淡忘了她,他们没有说分手,可是却也分手了,半年了,没有丝毫的联系。
走出来的古城终于看到了站在阳光下的杨琦,接近正午的光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他笑着跑过来,就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正准备办完事去找你呢。”古城笑着说。
“你来学生处办什么?”杨琦勾了勾唇角问。
“办理出国的一些手续。”他说的轻松,杨琦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那么怎么办这种傻话。
“你吃饭了吗?走我们吃饭去。”古城笑着拉了杨琦的手,杨琦顿顿的看着他牵起自己的手,然后带着她来到车里。
车里放的是张信哲的一首老歌:信仰。
听着那首老歌,听的那忧伤的曲调,杨琦不由的流下了泪,她将头转过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杨琦转脸,看着古城,古城的目光淡然,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尽管他很爱微笑,话却很少。
杨琦转脸,开口问“你会在这里留几天?”
“过几天照毕业照,会呆两个礼拜左右。”他淡淡的道。
到了他们以前经常去的一家餐厅,餐厅老板看着他们,笑着道“好久不见了,是不是该毕业了?”
“嗯,大四。”杨琦淡淡的开口。
坐到座位上,古城看着菜单,问她想吃点什么,她笑着说“要个毛血旺吧,辣一点。”
“还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