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走后,杨栋说要上厕所,也跟了出去。
“他们怎么回事?”康玉玲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问。
“大概闹别扭了吧。”王悦抬头看了一眼,回道。
酒吧里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因为他们下午两点多过来的,里面也仅有她们班的同学而已。
大家一起三年,即使不说话,也能叫出名字来。
那么熟悉的面孔,仅仅一年,出来的时候已经样子不像当初一样的稚嫩,那时的她们,学校只让穿校服,头发不让染,不让披发。
不得不说,同学聚会,林沫的心情没来由的起伏,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杨栋。
她虽然和他分手了,可是不得不说,杨栋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这也是她面对他,无法面对的原因。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上课传来一道很难的数学题,附上一句:能解出来你牛!
她也不会为了一道数学题,浪费一节英语课,然后做出来的时候,长嘘一口气,将完整的解题步骤列了传给他。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和她说:林沫,七门课,要是你有一门比我高,一门我给你买一瓶营养快线。
她也不会为了那样的赌誓,发愤图强般的学习,冲进班级前五名,赢了他六瓶营养快线,而且,还中了三瓶,那时候的她,像个土豪一样的给周围人散营养快线。
只是,她一直知道,自己对杨栋没有那种感觉,那种和陆一凡在一起的感觉。
“林沫。。”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她。
杨栋的目光淡然,昏暗的小酒吧里,她转过头,依然可以看到他深黑的眼眸。
“你几号回来的?”
“我3号回来的。”
“林沫,其实我挺不想见你的。”他自嘲的笑了笑,慢慢的向她走了过来。
林沫长长的睫毛如蝉翼一般轻轻的浮动,她看着他,许久,也没说一句话出来。
林沫知道,那天她去北京的时候,他就说“再也不想见她”。
“哦,我知道。”她微微的苦笑,语气很低缓,听的杨栋心里一窒。
她和他近在咫尺,她的手中握着一瓶雪碧,她的指尖不断的摩挲着杯壁。
他明明这样说过,可是聚会上最期盼来的人就是她。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其实他放不下她。
那时他甚至想要冲动的去林沫的学校,将林沫夺回来。
可是,听说她过的挺好。
可是,他还是记得她。
“林沫,下一次的同学聚会我不会来了”林沫抬头,听到他顿了顿,接着说“没有我想见的人了。”
其实从中午聚会到下午这个时间,她们说的话也不过几句才。
林沫坐在高脚椅上抱着一罐没喝完的雪碧怔怔发呆,杨栋只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她旁边喝酒。
那么长的时间,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像是坐在酒吧里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直到王悦跑过来,看到站在那儿的她,吼“林沫,你在这儿,走,我们准备一会走了。”
林沫跳下高脚椅,将未喝完的雪碧放在吧台上,哦了一声准备走。
杨栋握着杯子,没有转头。
在离开的时候,林沫顿了顿,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再见了,杨栋。
他看着林沫头也不回的噔噔的上楼了,拿起林沫未喝完的雪碧,咕咚咕咚喝完,盯着罐子,胸口像堵了铅。
陈美丽翻开离婚证,看着上面和结婚证一样鲜红的印子,看着上面苏义明淡淡的眸,嘴上部隐约能看到胡子茬。她细细的抚摸,她知道这个男人又结婚了。
这个男人什么都告诉她,从来没隐瞒她任何事,却因为她隐瞒他,意外被他知道的一件事而让她们的婚姻走向了尽头。
那天,从校园里回来后,她生命里两个重要的人,都决定离她而去了。
离婚和结婚都不过十几块的事情,原来爱情有时候廉价的可怕。
她坐在床上,夏日的阳光很毒,坐在窗口的她,被太阳烤出一层的汗,她却毫无可知。
去办离婚的时候,是苏义明开车来接她的,是在苏拉还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秘密离了婚。
他打开车门,看着她,很轻很淡的开口:“上车,该拿的都拿上了吗?”
这样的语气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只是正常的夫妻而已,可是,当她下楼梯的时候,目光触及到手上拿着的结婚证,户口本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不再是从前那样了。
路上两人几乎不说话,偶尔开口说两句,也是因为提到了苏拉。
“拉拉,最近的心情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
“你问问拉拉有没有想出国的打算,有的话,我出钱,让她到到外面也好,不管是散心或者是在那儿学习,都挺好的”。
“如果她想出,我攒的钱应该也够。”
“我是拉拉的爸爸,如果她真的想出,你发短信给我,我的电话号不变,学费我来供应。”
只有提到苏拉,他们之间的空气才不至于凝固。
她和苏义明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真奇怪,屋子里不过是少了一两个人,竟然显得异常的空旷冷清。
那段时间的陈美丽没有空管苏拉,直到听说了苏拉发生的事情。
她坐在那儿,给苏义明发了个短信“拉拉也不在了,我准备搬去江南去住。”
苏拉走了,那天从学校回了家以后,苏拉将自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