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亲眼看见王玉兰在进门的时候,递上的厚厚的红包。
有钱人的婚礼,不是奔着十二点吃饭来的,他们会在婚礼上继续寻找新的商机,对满意的人,互相留了彼此的名片,他们在乎的,可能是饭前的收益,如何通过这顿饭,找到可合作的伙伴,他们的脑子里都是攻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吃顿饭了,他们已经在这个钢筋混水泥的城市里,摸爬滚打了多年,早已经变的圆滑。
邓超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把你电话簿里常联系的朋友的月收入平均起来,就是你的月收入。
邓超看着她们脸上的笑意,看着她们得体的装扮,那些笑意让他感到不适,那是一种商业的笑意,那种笑意是可以用钱来度量的。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沫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
“晨曦现在在xxxx医院。”林沫的话中夹杂着焦急。
“什么!”邓超腾的站了起来,不顾王玉兰生气的眼神,快速的向门口跑去。
一路上,他边跑着边脱掉了西服外套,摘掉了让他窒息的领带,也忙打了个车向医院奔去。
“晨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害怕的感觉涌了上来,这错乱的感觉让他有些惊慌失措。
杨琦此刻坐在医院的凳子上,看着被推进去的晨曦,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痛苦神色。
洋沫匆匆的下了车,没有形象的向医院里疯跑。
世界上的人,总是因为某一人,而有了莫名的牵连。他们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两个人,可能是一群人。晨曦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打过了镇痛剂,护士推着向病房走去。整个脸看起来没有血色,惨白的骇人。
杨琦被医生喊了进去,展开了病历单给她看。“从ct片上显示。她已经是骨癌中晚期了。”
“骨癌?骨癌是什么?”杨琦一脸的震惊,从医生的手中夺过她看不懂的ct片,看着。
“这图上没有什么异样啊?”杨琦指着骨片问医生。突然吓的就哭了,一个劲的问医生“医生,您是不是看错了,您再重新看一看。”
"没错的。是骨癌,已经是中晚期了。而且她的骨头已经有些变暗,没有光泽了,这应该是早就的事情了,要不是药物的维持。估计,这样的痛,早就该病发了。”
“她才那么年轻。怎么会呢。”杨琦呆愣的问。
“这个病不是挑年龄的,哪个年龄段的人都是有可能病发的。”医生早已见惯了这种情形。脸上冷漠的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杨琦失魂落魄的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急忙奔过来的林沫,林沫急急的抓住了杨琦的手,站在她身边呼呼的喘着气。
“杨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出去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吗?晨曦呢!”林沫低着头,一边缓着气,一边问。
“林沫。”杨琦喊了一声她,然后将病历单拿给了林沫看。
“早上,我们从图书馆出来吃早饭,走在路上,本来好好的,晨曦突然痛的走不了,抓着我的手,咬着牙,很痛苦的样子,我刚问了句怎么了,她就昏倒了,嘴唇被她自己咬出血了都,血红血红的。”
“医生怎么说啊,杨琦,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医生说是骨癌。”
“不可能,你以为这些病谁想得就能得的啊!”
“是真的,林沫,我已经确认过了,我们该怎么办,我怕看到晨曦的脸,会难过的想哭。”
“对了,你告诉邓超了没有?”杨琦问。
“通知了。”
“把这些收起来,我们去看看晨曦吧。”林沫将所有晨曦的检查的东西都放进了包里,然后林沫给杨琦擦了擦眼泪,才一起向病房走去。
“我要见医生!”刚走到门口的两人,听见晨曦正在喊着医生,腿部的假肢已经被卸了下来,林沫看到上面斑驳的已经干掉的血迹。
“晨曦,你在干什么!”两人正准备上前,看着邓超走了进来,尾随过一阵淡淡的香味,与这个医院的医药的味道格格不入的香味,弥漫在病房中。
“我要见医生。”晨曦断断续续的哭,有些抑制不住,呼吸似乎都很困难,邓超一把抱住了晨曦,紧紧的,仿佛要嵌入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晨曦掐入她后背的手指,林沫和杨琦站在门口,杨琦突然往后站了站,小声的对林沫说“这种场景,我怕我抑制不住。”
“有我在!晨曦,有我在!别怕。”晨曦渐渐的在邓超的怀抱中安静下来,林沫转身看到杨琦的泪落了下来。
“我们出去吧。”林沫哑着嗓子,说。
“林沫,咱们一个宿舍四个人,苏拉离校了,晨曦病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刚住进学校的时候,选房间的时候,问我选六人间还是四人间,我选了四人间,因为我怕吵,可是现在,我怕安静,我情愿宿舍还是我们几个。”
“我也是。”林沫说。
其实,每个人都无法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上帝是聪明的,若是每个人都在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避免,那或许就像是不再跳动的心电图一样,不会有喜怒哀乐,平的没有一点的味道,每个人的生活就是一条线,上帝没了乐趣。上帝的乐趣就是看着地球上的人,如何的在他拨动了线的时候,怎样反应。
“疼吗?”邓超抱着晨曦问。
“疼。”她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濡湿了他的衬衫,晨曦像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