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回去歇着吧!榨油很费力气的,多吃两碗饭,要是巴山家敢苛待你,你就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贝螺冲他笑道。
“公主怎么一个人回去?阿越姑娘没跟在你身边吗?天色已晚,公主该多带一个人在身边才是。”鲁不攒关心地问了一句。
“阿越姐姐先拿着东西回去了,我在寨子门口遇见婶娘多说了几句,没事儿的,这是在寨子里,不会有人敢偷袭我的。”
“可终究还是小心点好,毕竟您身份尊贵。”
“那多谢你提醒了,快回去吧!”
贝螺跟鲁不攒道了别后,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去了。鲁不攒立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那个转弯处。背影消失,他却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心里不禁起了一股怅然之感。呆立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回巴山家去了。
回到家里,他径直去了后院冲凉的竹棚里,哗哗啦啦地冲了一阵凉后,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刚穿上衣裳,正要出竹棚时,一个身影忽然钻了进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头一看,原来布娜,冷冷地瞥了一眼道:“干什么?不怕别人看见?”
布娜抄着手,冷眸冷语道:“怕什么?我现在好歹是你半个主母,我跟你说话谁敢多嘴去?”
“那也不用在这儿说吧?”
“你放心,巴山巴庸都不在家,巴芒去喝酒了也还没回来,在这儿说话最合适了!听说你今天去油坊干活儿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鲁不攒反问道。
“我看金贝螺对你挺好的啊!”布娜嘴里带着一股子酸讽味儿,“特意把你从打谷场弄到油坊那儿去,是有心让你赚那份子油呢!你们俩私下交情肯定不错吧?”
鲁不攒白了她一眼,绕开她缓步想出去,却被她一把拽了回来。鲁不攒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想干什么?”她带着些许火气质问道:“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你不会是喜欢上金贝螺了吧?”
鲁不攒眼眸一暗,冷冷瞪着她道:“你找不到事儿干了吗?”
“哼!还不承认?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眼巴巴地关心人家天黑出门危险,又眼巴巴地目送人家离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你当我布娜的眼睛是瞎的?”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怎么管不着?你当初说不要擅自对付金贝螺,我还信以为真,以为你是顾全大局,可我今天看出来了,你是喜欢金贝螺那个践人,对吧?”布娜好不服气道,“你别告诉我,你来这獒青谷的目的就为了那个贱女人。要是那样的话,你别想我再帮你做事了!”
“你有资格选吗?”鲁不攒轻蔑道,“一个随时都会没命的人还敢这么叫嚣着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布娜脸一红,指着鲁不攒气愤道:“你也别太过分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是细作的事情告诉巴芒,到时候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去啊!”鲁不攒挑衅道,“你这就是去告诉巴芒,我绝对不拦你!不过你会怎么死我就不知道了。”
“你又想拿丘陵那件事来威胁我?好啊!你去告诉安竹啊!你以为只有你有张嘴巴吗?我也有!你敢去告诉安竹,我就满寨子嚷嚷说你和金贝螺有私情!”
“疯子!”鲁不攒骂道。
“我是疯子?哼哼……”布娜喘着粗气面红筋涨地冷笑道,“我是给谁逼疯的?还不是那金贝螺吗?没有她,獒战哥哥原本该娶的人是我!没有你,我一早就能对付她了!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一个地都被那只千年狐狸迷晕了头,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你不是细作吗?细作不是替主子办事的吗?你看你办得这叫什么事儿?你就净顾着勾女人去了!我要是你主子,我就一刀把你这没用的砍了!”
“我懒得陪你疯!”
“给我站住!”布娜追了上去,想扯住鲁不攒,却被鲁不攒一个甩手,甩翻在地,疼得半天都站不起来。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气又疼地回了楼上。推开房门时,巴芒竟然已经回来了,正躺在榻上晃着二郎腿。
“呜呜呜……”她一进门就掩面哭了起来。
巴芒从榻上坐了起来,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哭个鬼啊半夜三更的?刚才干什么去了?上哪儿会野男人了?”
布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继续哀哭道:“对对对!我就是会野男人去了!这寨子里哪个男人跟我没点事儿?我就是那么下作不堪,你索性一刀砍了我算了!呜呜呜呜……”
“到底怎么了?”巴芒不耐烦地起身把她拽了起来问道,“谁欺负你了?”
“这寨子里谁还不敢欺负我啊?”她甩开了巴芒的手,眼泪横飞道,“谁不知道我从前是个公主,现在只是个贱妾,任谁欺负都行啊?你要是真觉得我们俩有那么一丝夫妻情分,你就赏我一条腰带子,让我死了算了!”
“哭个屁哭!说事儿!到底谁欺负你了?”巴芒冒火道。
布娜扭过身去,抹着眼泪道:“说了还不是等于白说,你能怎么样?这家里又不是你说了算的!罢了,我就是个受气的,不劳你费心了!”
巴芒坐回榻上,手掌往桌上一拍道:“再哭我真把你扔出去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布娜抽泣了两声,在他对面坐下道:“我刚才去后院上茅房,路过那竹棚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鲁不攒,没想到他居然想轻薄我,我跟他抓扯了两下,他就把我一把推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