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襄荷心中终于恍然。
这些东西自然不是一时能够准备好的,恐怕从三年前离开襄城,他就已经在搜寻或制作这些东西。
所以,他在离开时就已经喜欢她了么?
襄荷眼睛忽然变得酸酸的。
既然喜欢,又干嘛要离开,离开了又傻不拉几地准备这些东西,万一等他回来她已经许亲嫁人了呢?那这些东西他要怎么办?
傻瓜。
她轻轻在心里骂了一句。
*
最后定了婚礼在秀水村办。
到了真正成亲那日,秀水村热闹地像是整个村子都在办喜事一样。襄荷书院的山长同窗来了不少,与鹤望花铺有往来的商户甚至顾客也有许多不请自来,兰郎中又一直与人为善,几乎不赚钱的医馆一开许多年,有意无意地便结了许多善缘。
见酒席摆在兰家,来客们都以为新郎官真是要入赘了。在场的除了书院的几位山长外,几乎无人知道谢兰衣的身份来历,都以为是突然冒出来的,不过因为长得好,又无家无业身有残疾好拿捏,才被兰家招了做上门女婿。
而当知客们唱礼单的时候,人们就更确定谢兰衣是入赘的了。
礼单上都是恭贺襄荷大婚,或者兰郎中爱女大婚的,半晌却没听到一个恭贺新郎官大婚的。
虽然没人明说,但暗地里埋汰新郎官几句还是难免的。
直到一声“墨门第四十七任矩子墨含章贺谢师大婚,路远难至,特赠机关人一具,聊表寸心。”,从声音略显惊讶的知客口中出来,人群便猛然像炸了锅般沸腾起来。
能被墨门矩子称“师”的人物啊!
还有机关人!
墨院院长相里渠当即就是一个趔趄,要不是旁边人拦着,当即就要抢了知客的礼单过来看。
然而墨门矩子的机关人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知客一连唱出一串名字,都是恭贺谢兰衣大婚。这些名单上的人,有到场的,有只送了礼来的,有如墨门矩子这样声名显赫的,也有全无人听闻的,其中另一个能稍微跟墨门矩子相提并论的,便是川蜀的一个医道圣手杨易道,与医院院长苟无患并称“南杨北苟”。
这哪里是没钱没势靠着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这分明是隐世不出的高人,专门来打他们这些人的脸的!
先前做出那样猜测,并且私底下跟同伴嘀咕过的来客们泪流满面,只觉得,脸,好疼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