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都各自散去,林佩景能够听见宅子里的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事情。没过多久,就见程元睿一脸沉静地缓缓走来。
“来了啊。”程元睿随意地向林佩景打了一声招呼,往书房走去。
林佩景没有说话地跟了上去。
在相邻的椅子上坐下,没多久便有下人奉茶上来。
待人都走光了,林佩景才开声问道:“怎么回事?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你来的一直都是时候。”程元睿的眼睛里罕见的多了一丝笑意。那是在真正朋友之间的问候。
“呵呵,我看可不一定。”林佩景端起茶水,悠悠吹了一口翻滚的茶叶,呷了一口,轻轻咂了咂嘴。“好茶。你却不一定是好人啊。”
程元睿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口。
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还是有着些许影响。
他太大意了!
程元睿心想。
“说说怎么回事吧。”林佩景放下了茶杯,有点无奈地说,“真是的,每次上你这儿来都能碰上点事情,我都快以为自己成了扫把星了。明明我是来找我那逃家的未婚妻的,怎么又成了你的跑腿的呢!……”
林佩景滔滔不绝地抱怨。
“你要是扫把星,我可更欢迎你了。”程元睿笑了一下,也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我可巴不得多出些事情,让我把潜在的隐患一次端了。”
“少贫!”林佩景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又催促道,“说说怎么回事!”
“最近我这里一些事情你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程元睿静了静,开始向林佩景说明。
“我知道。丢了手令,剿匪还出事了。”林佩景随意地应道,“你最近大意的可不是一两件事儿了,什么事情对你影响这么大啊?”
“这个且不说。”程元睿还没有把自己完全暴露的打算,他所做的事情更适合暗地里做。“我要重新查过魅的来历。”
“你不是查了三次了吗?”林佩景疑惑道。
“我总觉得不对劲,如今看来,就更不对了。”程元睿沉着眼神说。他确实彻查了三次,但是这其中的所有关键人物都模糊不清,不是死亡便是失踪,要不便是吐字不清。他虽一直以来比较信任魅,但是绝不代表他完全信任她。
余浩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也同样是不清不楚的,但是他的情绪更为外放,再者,余浩也没有理由无缘无故下手。在他就在一旁的时候,还只认准了魅下手。
想起来余浩挣脱绳索时候那毫不费劲的样子,还能从魅的手中抢去长剑并将魅重伤,想来他是早有逃脱机会,却一直没有行动。
那他还能在等什么呢?
程元睿从没有怀疑过有余浩是内贼的这种可能。从第一天审讯余浩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这个结论。毕竟人总是会心虚的,尤其是像余浩这种直率爱闹的性子这种大条的神经。
那么剩下的便是魅做过的事情了。最近的魅行动一直有些离奇,不只是对那位小公子,其他擅自行动的次数也很是频繁。
这余浩看来和那位小公子大概是真有什么联系了。在程元睿掌握的情况来看,最近魅出手的也就只是前些天的那位小公子了。
…………
林佩景没有打扰程元睿的沉思,他只是多坐了一会儿便召来下人,让他们收拾了房间,自己去休息去了。
于是,当程元睿醒过神来的时候,书房又是一片静谧了。
对着空空如也的书房无奈地笑了一下,程元睿也起身走了出去。
哎!这个好友还真是惬意得跟自己家似的!程元睿失笑地摇摇头。这样当然也没什么不好的。
时值日中,程元睿没有摆饭的意思,而是自己一个人轻踱着脚步往魅住的房间走去,一边继续想着些事情。
余浩下手倒是果决,直接冲着魅的命去的,若不是白祖出手挡了一下,恐怕是命丧当场了。
程元睿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有些皱眉。连他都来得及反应的事情,为什么平时机警、轻功顶尖的魅却躲不过呢?若是在失神,又是在为什么失神呢?
程元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管怎么说,魅,也算是个得力的下属了。即使再怎么怀疑,在事实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总还是要做做样子。总是要去看看的。
至于余浩,就算他理由再怎么正当,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去了!
程元睿沉沉的眼眸中,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