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不禁面色凝重起来,丝丝褶皱出现在徐庶英俊而苍白的脸上,眉宇间散发的英气似利剑向四周散布。
“军师将军,敌军正在毫无防守行军,不如我们现在先率军突刺一番再说?”身旁一员武将向徐庶说道,正是投降了的武陵太守金旋。
“嗯,好的,那就有劳金将军了。”徐庶听金旋说完道,“你率军突然袭击,敌军必然会慌忙逃窜,但很快会组织反击。你一击即退,在敌军反击之前就率军退回来吧。”
“遵命。”金旋见识了徐庶用计生擒张鲁,很是敬服,答道。
雷铜吴兰军正在两旁都是森林的狭窄官道上行军,队形严整,没有士卒们的谈笑吵闹声,只发出不太整齐的震动行军声。
队前的雷铜吴兰已经快走出森林,辛桐郡城遥遥在望;队伍中部的士卒们突然听到俨然的呐喊声、奔驰声,也隐约能听到武器在空中摩擦发出的“咝咝”声。
出现了,一个涪水士卒默念道。数百把枪尖从左边树林间疾驰而出,向涪水军袭来。金旋率领的八千枪兵的素质远远赶不上赵云的,有的新投降的汉中士卒对突刺战法不太熟悉,冲击中枪尖刺伤了友军。
但在遭受袭击的涪水士卒看来,他们此刻却都是天兵神将,突然来袭,是来毫不留情得收割他们生命的。
狭窄的行军队伍,根本无法组成有力地防御,一触即溃。仓皇失措的逃窜中发出嘶叫声,和金旋军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混杂着枪刃刺穿ròu_tǐ的嚓啦声,树叶纷纷落下的簌簌声,宛如一曲交响乐章。
队伍前列的雷铜听到声响,猛回头:
“什么声音?”
“报!中队遭遇袭击!”一个兵喘息着跑过来,说着跪倒在地上休息。
“可恶!随我回军反击!”雷铜喊道。
金旋隐约听到雷铜的喊叫,声音雄壮,想到徐庶的话语,又想到自己怕是敌不过此将,于是率军撤向树林深处。
徐庶在树林深处等待,深怕金旋逞能和雷铜吴兰硬拼败北,看见金旋归来,匆忙说道:
“我们向辛桐方向撤军,叫士卒们随手点火,把树木点燃。”
雷铜吴兰摔前军回到中队,愣是没碰到一个敌军,大怒。
然后看见数十个敌军匆忙地跑向树林深处,于是明白,大喝一声:
“士卒们!随我追杀敌军!”
时值阳春四月,已经下起了绵绵的春雨,特别是蜀中地处盆地,空气湿度很大。徐庶军点火根本点不燃,然而没点出火,浓烟倒点出了不少。明火熄灭后就不停息地冒着浓烟,弥漫着繁盛茂密的丛林中,宛如仙境一般。
雷铜在浓烟中追击敌军,实在被烟雾熏得一阵咳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大喊:
“兄弟们!行过此段就好了!我们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雷铜吴兰军士气高涨,纷纷忍着烟尘挤进眼眸、肺腔继续行军,行军十里。
烟雾散去,雷铜发现率军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眼前正是视野较为开阔的辛桐盆地,良田千亩,天边的辛桐城依稀可见,可哪还有敌军的身影呢?
“雷将军,现在该如何行事?”吴兰问道。
雷铜摇晃脑袋清醒过来,沧桑地说道:“偷袭的应该只是一小股军队,成不了大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到辛桐城下为张任解围。”然后对士卒们喊道:
“大家向辛桐进发,边行军边休整。”
却说徐庶率军逃出树林,便让一员将领率领数十人奔向辛桐,向赵云传递情报,然后让士卒藏进官道另一边的树林中。这时徐庶看见雷铜军出来后向辛桐方向遥遥走远了,于是让士卒们向涪水方向行军。
行至中途,刚才被金旋率枪兵刺伤的近百个涪水枪兵正在原地休息,看见大军来临,强忍着伤想要冲上前取战斗,被徐庶军一个个打在地上。
“不要为难他们,把他们还有地上死兵的兵装脱下换上!”徐庶命令道。
换上兵装后继续行军。薄暮时分,夕阳还没沉到地下,却已经被蜀中的群上挡住了,光线昏暗,涪水关上的守军队长叫士卒们把油灯点上,喃喃道:“将军出征两日,怎么没传回来消息呢。”正说着,关下传来喊叫声:
“来人啊!”几个穿涪水兵装的士卒在城下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守军队长趴在城墙上喊道,光线昏暗,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是益州军装。
“汉中张鲁率兵十万来袭,张任将军和吴桐将军都败北了,我们正要去成都请求援军,快放我们进去!”
守军队长听到张任和雷铜都败了,军情紧急,容不及思考,赶快叫人大开关门。
关门大开,藏在关外树林中的徐庶军由金旋带领冲杀进来,袭得涪水关。
话说赵云接到徐庶的情报,直接在张任面前拆开,看完后说道:
“是涪水关守将雷铜吴兰来袭,师兄你就在城墙上静看我破敌吧。”说完就整顿军马,率领士卒们到城下列阵。张任看雷铜吴兰是来解救自己的,而赵云又是自己的师弟,更何况自己已经身为俘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在城墙上瞭望,静等事态变化。
雷铜吴兰军赶到辛桐城下时,正值晌午,阳春四月的阳光透过蜀中的云雾洒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和煦而温暖,让人不觉想要躺在青青草地上晒着阳光舒展身躯睡一会。
雷铜看着略微疲倦的士卒,想要让他们就地休整一下,却皱着没发现辛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