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刘备从怀中随手扯出衣带诏,黄色光滑的锦缎,已经随刘备颠沛流离多年变得泛白,粗糙不堪,递给刘协。
刘协望着刘备递来的衣带诏,身处颤抖的手接住。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忍辱偷生,当初只不过是随便给刘备一封衣带诏,没想到如今刘备还能攻下许昌,把衣带诏还给自己。而自己,终于要君临天下了。
一中权与力降临的喜悦落在刘协身上,全身颤抖着兴奋。
然后,刘备抽出别在腰间的一把剑,刺向刘协腹部,从后背穿出,抽回,淋漓的鲜血撒了一地。
刘协捂着腹部的伤口,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刘备,刘备还是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宛如冰霜,又如寒铁,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刘协来不及嚎叫,只是竭尽全力又声音轻微地喊道:
“皇叔——!”然后哄然倒下。
刘备身旁的蒋琬望着面若冰霜的刘备和倒在地上流血的刘协尸体,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刘备冷冷地望着刘协的尸体说道:
“汉献帝刘协,被逆臣曹操走狗荀彧逃亡前刺死!”
不露愠喜的声音回荡着在广阔的宫殿内,久不停息,宫殿内活着的人只有两个,蒋琬知道刘备是在对自己说。
刘备一剑刺死刘协,冷冷地望着刘协的尸体说道:
“汉献帝刘协,被逆臣曹操走狗荀彧逃亡前刺死!”
不露愠喜的声音回荡着在广阔的宫殿内,久不停息,宫殿内活着的人只有两个,蒋琬知道刘备是在对自己说。
蒋琬的面容时冷时热,时而胀满红润的鲜血,时而黯淡刹白毫无生机,二十年来学的孔孟忠君忠上之道,早年在战乱中四处颠沛流离着游学的所见所闻所感,追随刘备后的几年的兵戈铁马的生活思绪,对大汉正统和圣上的崇拜与信仰,还有对刘备的知遇之恩的感激与忠心,混沌在蒋琬脑海中,交织着,碰撞着,新生着。
蒋琬沉吟片刻便好像突然疯癫了一般大喊一声:
“荀彧狗贼!哪里跑!”
声音传至宫殿外,守卫在宫殿外的一百个小兵听到,顿时惊慌失措。
“圣上!圣上!你不要死啊!”蒋琬上前趴在被刘备杀死的刘协身体上,嘶喊道,哭诉着眼泪都哭出来了,战战兢兢站在门外的一百刘备士卒清晰地听见了蒋琬的嘶喊声。刘备看见蒋琬哭诉,嘴角撇出一抹笑意,然后深深隐藏,趴在地上朝着刘协的躯体开始哭泣,一边啜泣一边哽咽,声响顿时盖过了蒋琬,当然,没人能听清刘备诉说着什么。
蒋琬起身朝宫殿外大喊道:“来人!圣上被刺了!”
一句话喊玩,在宫殿为焦急地等待着士卒顿时闯进来,面色惶恐不安地陈列在挺拔着站立的蒋琬身前,望见蒋琬身后的刘备正趴在刘协的尸体上大声哭泣“啊啊啊呜呜呜”刘备哭得更大声了,不堪入耳,即使是如丧考妣也不足以形容此刻刘备悲伤的情绪,地上被薄薄的鲜红的在慢慢凝固着血迹覆盖,刘协的黄袍已经被鲜血渐染成红色,却仍然不断有鲜血涌出,滴在地面上,向泉水一般,水流越来越缓。
即使是这群刚经过战场洗礼的士卒们,此刻静静地望着刘协的鲜血一滴滴流出,也不由觉得莫名的胸闷,那浓重的血腥味涌进鼻孔,仔细体味,胃液渐渐翻滚起来。
蒋琬对右侧的士卒喊道:
“圣上被逆贼曹操走狗荀彧在逃亡前刺死,你们五十人快去追击荀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说着五十人一哄而散,向各个方向追击而去。
蒋琬对另外在静静看刘协尸体的五十位想看看皇上和他们平常人有什么不同的士卒喝道:
“圣上乃当朝天子,身份高贵,承载着上苍的气运,即使是已经逝去,但是也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观瞻的!”盛气凌人,炙手可热。
“是是。”众人唯唯诺诺地退后几步,蒋琬继续说:“你们到宫殿外守卫,为人尊重圣上的在天之灵,从今天起,封闭此处,等待下葬!”
蒋琬说完转身对刘备说道:
“主公,现在形势危急,不是应该伤心难过怀念陛下的时候,还要振作起来掌管大局啊!”蒋琬说完刘备渐渐停止了啜泣,蒋琬把他扶起,刘备面向士卒们,又回头望了刘协一眼,抽搐着对蒋琬略一点头,然后全体到宫殿外。
刘备蒋琬到宫殿外,封闭起来,这时,伏皇后董贵人赶到,看见刘备在正殿门口,顿时喜悦着行礼:“皇叔!”
刘备望见他们,悲伤不能言语,上前趴在伏皇后身上哭起来。
蒋琬面容惆怅地说道:“圣上被逆臣曹操走狗荀彧逃亡前刺死,二位娘娘不要悲伤。”
这对伏皇后董贵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刘协是没有权势的皇帝,因此也不会发生什么宫斗,他们三人间,没什么勾心斗角,因为没有多大的利益纠纷,弥漫在他们周身的,就是平常家庭的夫妻恩爱与相互的关心与依赖。
伏皇后董贵人先是没有哭,只是不相信,要进入正殿看刘协,蒋琬不让,他们吵着,蒋琬让他们进去了。伏皇后董贵人看见刘协毫无生机的尸体后,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只是哭,想到好歹有刘备在,大事也不用他们管。
接下来的几天里,把荀彧赶出许昌后,刘备终日在原曹操的丞相府中哭泣着接待来访的汉朝官员,派蒋琬渐渐掌管了许昌。夜深人静时,蒋琬向刘备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