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好像少说了一个人。”
她猛地又扭回头看慕泽深,漆黑晶亮的眸满是错愕,根本不明白慕泽深在说什么。
慕泽深起身,大手从床头上拿来一叠照片,他把照片放在她面前,最上面的照片,被撕裂成了两半。
赫然是颜暖和言枫,并且照片的数量比卓响的照片还多。
“你跟踪我!”颜暖看着照片,失声问出口。
“不是跟踪,如果你换个词的话,可以称之为保护。”慕泽深丝毫没有被颜暖拆穿的任何不安,冷峻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游刃有余地回答,“我说过,如果你愿意乖乖的,在我这儿,你可以有任何属于你自己的隐私。”
颜暖咬着红唇,几乎都快咬出血了,愤恨地瞪着慕泽深。
她低声道:“慕泽深,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牵扯,我想要好好跟欧晟钰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结婚生子,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么,我能给你这样的生活。”
慕泽深能给?
真是笑话,他慕先生的世界枪弹雨林,充满黑暗。
平淡,是最奢侈的事情。
颜暖撇过脸,不去看慕泽深,只是说:“可是我爱欧晟钰,跟爱的人在一起,那样想想,不是很美好吗?”
慕泽深黑眸寒芒一闪而过,他伸手,灼热的指尖勾住颜暖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声音冰冷得像被寒风冻起来的冰渣,他的眼底似有燃烧的怒火:“你做梦!暖暖,你怎么就不懂呢?你这辈子,再怎么样,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望着慕泽深的脸,听着他霸道的话语。
颜暖几乎想要笑出声,白嫩的手,捏住慕泽深的手腕,恶狠狠地想要把它掰开。
慕泽深的手禁锢得极紧,纹丝不动。
颜暖放弃了,任由自己和慕泽深对视,一双漆黑的眸却渐渐染上了嘲讽:“你不过是活在死人的世界里罢了。把对慕言暖的愧疚之情转嫁到我身上,会让你比较心安么?真是好笑,慕先生手上染过多少的鲜血,居然会对慕言暖的死这么念念不忘。”
慕泽深的眸子寒冰更深。
捏着颜暖下巴的手渐渐失了控制好的力道。
“不要惹怒我,暖暖。”他的声音嘶哑,情绪开始有些不稳。
颜暖全然不理,纵然下巴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腰部传来的痛,她讥诮的话语仍是没有停,但声音却轻柔了下来,蛊惑一般的:“你知道吗,慕言暖被你那样放弃了。”
“闭嘴!”
“……她肯定恨你啊,她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把我当成她来赎罪,也是于事无补的,你想想,如果是你慕先生在生死关头之际被抛弃了,是不是……是不是会……恨那个人一辈子!”
“闭嘴!我叫你闭嘴!”他狂怒地低吼。
慕泽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移到她白嫩幼细的脖颈上,渐渐用力的大手,五指渐渐收拢。
颜暖的呼吸渐渐开始不顺畅,她快意且恶意地欣赏着慕泽深逐渐扭曲的英俊面容,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
她的心里,却在哭泣。
好像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紧紧攥住。
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死了,埋在……咳,……墓地里,冷冷冰冰的,多冷啊,到处都是黑暗,只有她……自己……咳……一个人,你现在,又想把我当成她吗?”
慕泽深双目猩红,神情扭曲的盯着颜暖,看着脸色渐渐惨白的颜暖,阴狠嗜血道:“暖暖?凭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
颜暖忽然不再笑,只是定定地看着慕泽深,然后,整个身体仿佛放松了一般,软软地倒了下来。
看吧,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前一刻能对你柔情蜜意,下一刻,他就能捅你一刀。
她是言暖,也
是颜暖,她已经用命去验证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
双眸渐渐阖上。
她真的,觉得好累,就这样再次死在他手里的话,她一定会彻底死心的。
真的,彻彻底底的死心。
忽然,颜暖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慕泽深的手却还是箍在颜暖的脖颈上。
“慕先生,您要的药膏我买过来了,慕先生?”
里间门卫,传来敲门声。
前台小姐买了药膏之后立马赶来总裁的办公室,在外面敲了敲门,没有回音,又等了一会,秘书说慕先生可能会在隔间里听不见敲门,前台小姐觉得慕先生觉得慕先生可能会急着用药膏,就擅自推门进来了。
然后,走到里间的门,战战兢兢地轻敲门。
叩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让慕泽深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松了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做了什么?
他对他的暖暖做了什么?
颜暖白嫩的脖颈上,鲜红的五指印十分明显,也十分的刺眼。
那鲜红的五指痕,就像耀武扬威的敌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向她慕泽深宣告,他方才对着他心爱的颜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慕泽深松手,空气中的氧气再次进入颜暖,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剧烈的咳嗽。
脸色十分惨白。
慕泽深一言不发,站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慕先生,您需要的药膏。”前台小姐被慕泽深此刻散发出来压迫气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