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果然隐隐约约传来了哄闹声,而且越来越响。 。 越来越近。
不等众人作声,这时,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入殿中,一脸紧张地道:“皇后娘娘……”
皇后猛得大怒:“大胆奴才,如今可是十七皇子的弥月之喜,尔等竟然在外喧哗?”
小太监吓得全身瑟瑟发抖:“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姐姐!”香妃这时站了起来道:“宫中的太监向来都是训练有素的,若非事关重要,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你又何必急于责怪呢?倒不如听他说下去!”
既然香妃这么说,今天又是她儿子的弥月之喜,自然不可不给她一点情面。反正日后来日方长,也不用怕找不到机会回敬她们两个。
于是,她终于放开了龙芷言的手站起来道:“说吧,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回皇后娘娘,奴才们……在荒院里发现了一具被埋的死婴。”
什么?死婴?
此话一出,惊得在座每个人都难以回神过来。
龙芷言同样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那太监说,在荒院里发现一具被弃的死婴,那么十有**,这具死婴便是当初救了她和十七皇子的那个。
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整个大殿陷入一片诡异静谧之中。她微微侧目,瞥到香妃娘娘。此时她正一言不发,面‘色’略有苍白。显然她也想到了!
皇后猛然怒喝道:“那有没有查清这是哪里来的死婴?”
“回娘娘,房公公正在追查这事!据说……据说……”
“据说什么?快,给本宫一一细说!”
小太监吓得够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把话给挤了下去道:“奴才听说这孩子是罪奴宫一个叫江梅的‘女’子所生。”
罪奴宫?江梅?
皇后脸上掠过一丝异样,接着问下去:“那与她犯下苛且之事的男子又是谁?”
“是……是……”小太监吱唔了半天,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香妃马上喝道:“快说啊,到底是谁?你若再吱唔下去,立即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听说与江梅苛且的那名男子是……是三皇子!”
哐当!
闻声,皇后全身一个瑟缩,不小心打翻了龙芷言刚刚斟酒的杯子,杯身跌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这片静谥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出。而酒水则沿着桌面倾泻下来,溅了一地湿意。
龙芷言眉头轻皱了一下:三皇子?那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吗?看来这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不容易,皇后才回过了神道:“这事可有查清?”
“事情是由宁公公一手‘操’办的,原本打算去前殿启奏皇上,可想到皇上此时正与三国使者‘交’谈,说出此事恐怕会有辱国体,于是只好禀来皇后您这里了!”
“那当事人呢?”
“那个名叫江梅的‘女’子已经守在殿外了!”
“传她进来!”
“是!”
太监退下之后,殿内陷入一片压抑的气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作声的。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罪奴衣服的‘女’子被押了进来。她脸‘色’苍白,身材瘦弱,让人有种连风都会吹跑的感觉。也许因为生了孩子没有好好补养的原因,她那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酸。然眸子里透出的那丝倔强却是让人敬畏的。
“大胆罪奴,本宫问你,荒院里的那个死婴可是你的孩子?”
江梅紧抿了一下嘴巴,最后点头道:“回皇后娘娘,那确实是罪奴的亲生骨‘肉’,而且还是罪奴与三皇子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面相觑地不敢言语。
皇后的脸‘色’自然像镀了一层银霜般难看。隐隐之间,嘴角‘抽’动了几下。正好这时,外面传来了一把宏亮的声音:“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与你生下孩子。”
闻声,所有人都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名年约二十五的男子神‘色’慌张又愤怒地冲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看样子是还没会完客便匆匆赶过来了。
看着他,江梅眼里隐隐闪出泪水: “三皇子,难道你忘了吗,去年的七月份的某个晚上了吗,当时是十二公主的庆生之日,你喝得伶仃大罪,路过罪奴宫时,一时兴起,将正巧路过的奴婢搂进怀里,并强按倒在地上……”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了。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喧哗,而三皇子的脸‘色’骤然惨白起来。
去年七月份?又是喝醉的时候,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有没有这回事啊?三皇子拼命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真的与你发生关系,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一定是你这个罪奴收了谁的好处,所以故意前来诬蔑我的清白!”
“冤枉啊三皇子,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十二公主庆生那天,你确实玷污了奴婢!”
“那为何你当时不说?”
“说?奴婢乃罪奴之身,能活下来就已是感恩涂地了,如果再摊上勾皇子之事,那岂还有活命的余地?”江梅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动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三皇子则急得一头是汗,束手无措地看向他的母后。
冷懿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