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看了许久后,鬼使神差地回复:“没有。”
短信发过去后,犹如泥沉大海,许久都没有回音。梁健等了一会没有回复,就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回房休息。
刚躺下,忽然听到手机在外间响。梁健走出来一看,是明月打过来的电话。
梁健拿着手机犹豫着,直到声音停下,还没接起来。梁健以为明月打一个就不会打了,正要转身回房间,电话又响了。
梁健接了起来。
明月的声音在那头听着有些嘶哑,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梁健回答:“没有。”然后又问:“你怎么还没睡?”
明月回答:“你不是一样还没睡?”
梁健不问了。两人捧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后,梁健正准备挂电话,明月忽然说:“要不去看日出?”
梁健愣了一下,问她:“你在哪里?”
明月道:“我说我在你住的酒店楼下,你信吗?”
“我不信。”梁健回答。
明月嗔了一声道:“你这个人不好玩。”
梁健顺口就回答:“那是因为我没想着跟你玩!”这话出口,明月沉默了。梁健略一回味,明白过来,这话味道有些不太对。
便转移话题,问她:“你刚说看日出,去哪里看?”
“你同意了?”明月有些惊喜,“那我来接你。十分钟后楼下见。”明月说完就挂了电话,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还真不像之前那两次接触。
梁健皱了下眉头,放下手机,有些愣神。
去还是不去?
他还是去了。为了不引人注意,梁健找了一件不常穿的便装。找出这条便装的时候,他还愣了好几分钟,所以到楼下的时候,迟到了。
明月开着一辆白色的跑车,十分的引人注目。她坐在车子里,看到梁健,立即招呼梁健坐进来。
梁健也没客气,坐进去后,明月一打量他,道:“你穿这身比你穿西装要年轻很多!”
梁健没接她的话,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看到这套衣服时的那种难受中,无法自拔。明月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也不多说话。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像箭一样带着嗡鸣声射了出去,梁健被惯性带得整个人压在椅背上,好一会儿这种感觉才消失。
不过这么一刺激,梁健倒是回过神来了。他诧异地看了眼明月,女人开车这么猛,他真的没怎么见过。
此刻的车速没有一百八起码也有一百六了。因为是深夜,大街上根本没什么车,所以还算好。梁健的潜意识里,或许也想释放一下,所以并没有拦阻。
车子一路往城外开,出了城就往东去,然后顺着公路到了城外的一座不高的山。山虽不高,但视野不错。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开到山顶。山顶有个很大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庙。庙里的灯已经亮了,有沙弥拿着把扫帚借着渐亮的天光,打扫着平台上的树叶灰尘等。看到车子上来,停下了动作。
看到梁健和明月下车,他远远地朝着梁健和明月揖了一揖,又继续扫他的地。梁健看着那个身材瘦小的沙弥,忽然想,他这样的年纪,却在过这样的日子,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向往山下的生活?
明月见梁健看着那个小沙弥发呆,忽然轻声说道:“这里的沙弥,大多都是孤儿。少数几个也是家里太穷养不活送过来的。这个寺里的住持以前是个书法家,后来去了少林寺出家,五十岁的时候,一次云游到了这里就留在了这里。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时间真是快啊!”
梁健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明月脸上的感慨,问:“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
明月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梁健吃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明月。明月无所谓地笑了笑,对梁健说:“走,日出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我带你去见见住持!”
梁健跟在明月旁边,进了寺庙的大门。大门里,建筑虽然透着古朴味,但是不像其他的寺庙,倒是没什么奢华的味道。
明月带着梁健轻车熟路地就往前面的大殿后面绕,绕过大殿是僧人住的厢房。大部分房间里的灯都已经亮了,有些房间里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出人来,不少都是年纪不大的沙弥,也有些中年的僧人,但不多。这些人看到梁健二人,先是愣了愣,而后看清是明月后,那几个年纪大点的都笑着跟明月打招呼,叫她宛姑娘。
梁健想到,之前明月曾对他说,可以叫她宛宛。
很快,梁健就见到了明月口中的那位住持。按照明月的说法,这位住持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可他看着却只有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在一盏简陋的电灯下,光头锃亮。看到明月,住持明显惊喜了一下,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然后目光看到梁健,微微眯了一下后,道:“原来还有贵客,快请坐。”
梁健和明月在住持对面坐下。
住持跟明月闲聊了几句后,就将目光落在了梁健身上,道:“梁书记,家中人可都还好?”
梁健一愣,住持认出了他倒也不是十分奇怪,可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他们之前见过。梁健想不起两人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便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住持微微一笑,道:“算算应该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梁健又惊了一下,要是这么说,差不多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见的。梁健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象着他的身份。三十多年过来,梁健的变化有多大不用说,可此人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