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陈氏的下葬,沈菀乔与风意潇突然定亲的消息也飞快的被传扬开来,京城中的茶馆酒肆里都在唾沫飞扬的议论着此事,有人说沈菀乔不遵孝道,有人说风意潇有眼无珠,也有人说这庶女配庶子也算是登对云云,一时间褒贬不一。
龙椅上的卫皇得知此事后,听说对风意潇很是不满,毕竟沈菀乔是圣旨贬去青云观静修的,这次回京祭母更是皇帝格外开恩,他这一开恩没想到却是没想到成了沈菀乔的一段婚事,在卫国天朝这注重孝道仪礼的国度,丞相竟作出如此欠思考而荒唐的事情,卫皇多少都是有些吃气的,连带着沈弘业听说在早朝上也遭了冷脸。
外面议论的沸沸扬扬,顾清惜则是安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品茶看。
不知不觉秋意已越发的浓郁了,院子里桐木已开始飘落,一片一片湛|黄的叶子打着旋儿从树上飘落下来,顾清惜的摇椅就设在桐木之下,秋风微起,落叶飘飞中,她捧了热茶懒洋洋的看。
“郡主,宸王府送了帖子来,请您过目。”宝笙恭敬将门房收到的请柬递上。
“宸王府?”
顾清惜略微抬了眉眼,有些疑惑。
烫金的帖子打开来,仔细读后,顾清惜将帖子合上眯了眯眼睛,宸王妃邀请她参加秋日赏菊会……
赏菊?
顾清惜双手摩挲着掌心中温热的杯子,脑中闪现而过的是当初宸王妃为顾长卿挑选世子妃时,那些美丽无双的女子画像……
既是赏菊,肯定是少不了俏丽佳人吧……
这样想着,顾清惜唇角微微一笑,问道:“前两天新定制的衣服可是送来了?”
“送来了,新衣八色十二款,已整齐悬挂在衣橱里。”卷碧回话。
“嗯,挑一套颜色淡雅的出来,明天去参加赏菊宴。”
“奴婢记下了。”卷碧一旁点头应候。
顾清惜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继续翻,直到日头悬挂头顶上才起了身,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正拾步往屋子里走,却是冷不防看到束墨从西边厢房里走了出来。
见到束墨,顾清惜的眼睛忽而一眯,脸色乍沉。
“不是早上吩咐了你去洒扫三楼藏阁的么?怎么没去?”
束墨走过来,面色有些发白,道:“回郡主,奴婢本是要去打扫阁的,却不知道怎么了,肚子忽然痛如刀搅,薛嬷嬷见奴婢疼痛难忍便让我先去房里歇息,说是代替奴婢去洒扫……”
薛嬷嬷?
顾清惜暗道怪不得一上午没有见到薛嬷嬷的人影,原来她已入了藏阁。
顾清惜黝黑的瞳仁有寒光一闪,她盯着束墨,凉声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想来不会不知道藏阁不是谁都能进的!因为之前一直都是安排珠云上去打扫,珠云犯了错,这才安排你去,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让你去洒扫阁,你却是好巧不巧的肚子疼……”
束墨听得这话心里一阵的惶恐,忙低头道:“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让薛嬷嬷替工的!还请郡主责罚!”
顾清惜见本就发白的脸又因了训斥而惨白了三分,顾清惜有些不忍,转开了眼,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身子不好就先休息吧,容嬷嬷既是去了三楼,那以后洒扫的事情就交给她老人家去做吧……”
顾清惜这样说着,眸光抬向三楼的藏阁,将一双眸子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淡淡道:“薛嬷嬷年纪大了,以后上下爬楼梯,很是辛苦……真是难为她了……”
束墨闻言,将头颅压的更低了,不敢多说话。
在她的认知里,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害的薛嬷嬷以后要经常去三楼洒扫阁,如郡主所说的那样,薛嬷嬷年纪大了,这爬楼梯的活并不适合她来做……
“束墨先去休息吧,宝笙去准备午膳,卷碧去阁告诉薛嬷嬷让她帮我将第三排架第二层中间一本《古今通史》找出来。”顾清惜似笑非笑,“那我下午要读……”
“是。”
三个丫鬟齐齐应声回答,然后各自散开。
顾清惜将手里的卷成了筒状在掌心里拍打了几下,略作沉吟,然后举步踏入了房中。
第二天,顾清惜早早起来漱洗装扮,然后带着束墨与宝笙出了门。
马车停在大门外,顾清惜临走前看了一眼值班的门房小厮,那小厮便是上前来禀告道:“郡主,三小姐乘马车半个时辰前出门了向西去了……”
顾清惜清浅笑了笑,道:“等她回来,问清楚车夫都去了哪里。”
“是。”那小厮恭敬回话。
束墨跟在顾清惜身后,从那门房身旁走过时,微微对那门房笑了笑。
这门房小厮不是别人,正是清儿的哥哥,很早以前,郡主便吩咐了她去拿钱给清儿的哥哥治病然后再为他寻个差事,这差事就是在公主府当门房……
这一刻,束墨不得不感慨自家主子铺棋子的厉害之处。
马车哒哒朝着城南驶去,这赏菊宴会没有在宸王府举行而是选择了宸王府在城南别郊的一处雅院。
顾清惜到达时,雅院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锦衣华服的公子与裙装绝艳的闺秀进出,显然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在少数。
顾清惜下了马车,带着丫鬟进了院子,入院后见院中花木芬芳重掩,小桥流水曲殇,亭台楼阁交错,院中景致竟是精致而别有洞天。
奴仆在前面引道,顾清惜一路上缓步而行,听得身后一对少女正在小声的嘀咕着。
“宸王妃最是心善和蔼,每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