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潘莲?我怎么闻所未闻?”顾明语将手肘撑在桌案上,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问笔啥平批厚
顾清惜悉心解答:“西潘莲是生长在滇国与南疆的一种花卉,喜阴多生长在潮湿的地方,花开时花瓣细长如丝,或勾或卷妖娆非凡,味道清香淡雅,这圣女看来是极其喜欢这西潘莲的,不然不会将它绣在裙裾上……”
白日里在蔷薇花圃中顾清惜远远的看见诗柯的蓝色裙摆上是绣着红色的花的,而碍于水汽氤氲遮挡看不真切,在庭殿中才得以看清,原来那红色的花儿是一朵一朵错落有致的西潘莲,妖艳非凡。
顾明语点了点头,道:“这花好看,回头我也要弄几盆养在王府里。”
顾清惜笑了笑,“卫国的气候虽不适合西潘莲的生长,但王府里养的能工巧匠却是该有法子能创造出西潘莲生长所需的环境的,养几盆花儿也未尝不可。”
“恩恩,就是这个样子。”顾明语狂点头。
两人正这样望着诗柯闲聊着,对面的诗柯似是有感应一样,缓缓侧目回眸,那明亮灿如皎月的眸子微弯,纵然是白纱下的容色看不清楚却也是能感觉到她在对着她们微笑。
顾明语被看的一怔,随后又是一喜,拉了顾清惜的衣袖道:“清惜姐姐你快看!圣女好像在冲我们的笑呢!”
“看见了……”顾清惜轻声说着,“在滇国,圣女被当做天神的女儿来供奉,她的亲和力自然是令人感觉到心神愉悦,她似乎也是个很爱笑的女子呢……”
在御花园里顾清惜见过她的笑,在醉风庭殿又见她笑,顾清惜对她的印象显然是极其好的,这样一个不言不语却用笑意来传达情感的女子无论如何也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的,圣女,果真是不同凡响……
“圣女右侧的那唐国太子怎么也在看我们?”顾明语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国太子?
顾清惜眸光一掠,见一袭月白银袍的宇文耀正襟危坐在桌前,年纪似与顾长卿不相上下,他长相妖治,墨发如丝,剑眉入鬓,一双漆黑的眸子幽如深潭,深邃而不见底,隐隐泛动着难以琢磨的清冷之意,高挺的鼻梁之下是两片薄薄的嘴唇,他整个面孔都充满着一种危险的妖魅气息,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此人并非池中物,尤其是那一双冷色的眸子足以证明他是个心思极重之人。
顾清惜微勾唇,想来也是,这宇文耀是堂堂一国太子,唐国皇位将来的继承人,在皇宫那腌|臜之地长大的人如何能心思纯善了去?
眸光与宇文耀一擦而过,见他薄唇微上扬似有一抹玩味的笑意,顾清惜的眉眼一沉立刻收回视线来,不明白宇文耀这平白无故的笑是何意,毕竟两人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顾清惜这样疑惑着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后,见身后的席面上各世家小姐,名门佳秀们却是个个面颊生红,挺直了身躯,露出傲人的胸前优美曲线,双眼盈光闪闪的看向宇文耀的方向,看到这一幕,顾清惜恍然像是顿悟了,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对顾明语说道:“是我们多心了,唐国太子并不是在看我们这桌,而是在看我们身后那些个明艳动人的俏丽佳人……”
顾明语眨了眨眼睛也跟着回眸一望,见这些个卫国的女子对唐国的太子这般的钦羡爱慕,不禁嗤之以鼻,道:“听说唐国太子这次来京是有意与我朝缔结秦晋之好的,说是要挑选一位太子侧妃回去呢,这些个女子定是眼馋那异国太子妃位了,怪不得个个面上笑的是花枝招展,都觉得宇文耀是在看她们呢!”
“唐国距卫国千里迢迢,这些个世家小姐们心地其实该是没一个想要远嫁的,然而不想远嫁但也却不妨碍她们在异国男子面前展现自己的优美,女人嘛总是想要削尖了脑袋引得异性吸引的。”说道这里,顾清惜又是一笑,道:“谁让我天朝最受女子钦羡的宸王世子留恋秦楚馆碎了她们一地的春|梦,伤了她们的芳心呢?”
顾明语听得顾清惜将这话引导了自家大哥的身上,她黝黑乌亮的眼睛眯了眯,笑嘻嘻道:“哎呀,大哥这般自残还不都是为了独宠一人?我那大哥对自己还真的是狠心下得去手,这帝京不知有多少女子一夜为他伤碎了心呀,现在鲜少有人大胆无畏的自荐枕席了呢……”
闻声,顾清惜莞尔一笑,这一笑间神光离合,容色极盛,甚为炫目,她这一笑的光景,映入宇文耀的眼中,却使得他黑眸一沉,觉得这女子笑起来是这样的清艳脱俗,而与此同时,姜国摄政王父子也是不经意的瞥到了顾清惜这璀璨的一笑。
摄政王神色有些迷离,总觉得坐在那里笑语嫣然的并不是顾清惜而是当年的顾宁柔,那一个当年驰骋帝京,号称文武双绝的奇女子……
裴宫泽在御花园吃了顾清惜好大一个瘪,心中早将顾清惜列为了头等憎恶之人,这会儿见到她笑,他私底下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齿,手搭在桌沿上冷不防一个用力,竟然将上好紫檀木的桌子硬生生掰下一块来,握在掌心碾成了齑粉!
顾清惜坐的位置明明是不太招摇显眼的,然而因了她这一笑却是引来无数齐刷刷目光,羡慕有之,憎恨有之,厌恶有之,欣赏有之,各不相同,其中憎恨有之的唯薛妤婷与林若兰最盛,那眼神灼灼的恨不得在她脸上抠出一个个的血窟窿来!
顾清惜感觉到四周投射来的异样目光,心中不由莞尔,逐渐收敛了唇边那灿如春光的笑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