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程可以往后推。”这些年裴轼卿也越来越顾家,只要是宠唯一要求的,他从不拒绝。
“妈,你回来了!”娇俏的声音伴随着门撞在墙上的巨大响声,宠唯一窝在裴轼卿怀里动也不动,只有气无力地道:“裴驴儿,说过多少次,进爸爸的书房要敲门。”
裴驴儿已经长大,再有一个月就正式满十八岁,不负众望地继承了宠唯一的容貌和裴轼卿的头脑,还有两人时不时要发作一下的腹黑。
“羞,当着我的面还抱着爸爸!”裴驴儿装模作样地捂眼睛。
“你和女儿说说话,我忙完手头这点事。”裴轼卿吻吻宠唯一的额头道。
宠唯一整了整衣服,这才正眼打量一身混混打扮的裴驴儿,目光定格在她乱糟糟的短发上,错愕道:“裴驴儿你把头发剪了?!”
裴驴儿扯下假发,瀑布一样的青丝流泻下来,她用两根指头提着假发道:“妈,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假发吗?”
“不知道,”宠唯一冷眼看着她,“跟我到卧室来。”
裴驴儿对裴轼卿做了个飞吻,然后关上.门跟上宠唯一。
宠唯一把从加拿大带回来的裙子翻出来扔到她面前,“换上这个。”
裴驴儿拉开裙子一看,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妈,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条裙子!”
“妈,你对我最好了,爱死你了!”她扑上去狠狠啄了宠唯一一口。
“行了,到处都是口水,恶心不恶心。”宠唯一笑着推开她,“去换出来我看看。”
裴驴儿笑话她,“你和爸爸打啵儿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
宠唯一对她的口没遮拦早就免疫了,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不然能有你吗?”
裴驴儿吐吐舌头,拉上了浴室的门。
再走出来的时候,裴驴儿已经完全变成了文文静静的淑女,嫩绿色的裙子正适合她这个年龄,她很少戴首饰,脖子上手腕上空空荡荡的,黑发长裙看上去简单又大方。
裴驴儿婀娜地走了几步,回眸一笑,“妈,怎么样?”
“很好看。”宠唯一轻咳一声,“今晚妈妈要和张老师吃饭,你也一块儿去。”
裴驴儿垮下脸,“不会又要见到她儿子吧!”
宠唯一挑眉,“显然。”
“我不喜欢那个讨厌鬼,小时候就爱哭,一点风度都没有。”裴驴儿撇嘴。
“你把他欺负成那样,再好的风度都没有了。”宠唯一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只是吃个饭,又不是给你们牵红线。”
就算想牵,别人也得敢要。
裴驴儿一屁股赖在沙发上,“我不去!”
“还是几岁的孩子吗?”宠唯一睨着她,“张老师马上要移民了,这是送别。”
“我跟她又没有交情,为什么要我去送?”裴驴儿不满。
“你跟她儿子有交情,”宠唯一板着脸,“从小到大欺负别人,不想来个告别仪式吗?”
裴驴儿歪着头想了想,狡黠地眨眨眼,“我可以最后欺负他一次!”
“别想,”宠唯一打破她的幻想,“马上就满十八了,再不老实一点,小心你爸随便找个人给你订婚,总有人把你治得住。”
这个威胁显然不管用,裴驴儿昂着下巴道:“除非世界上还有第二个阳哥哥。”
裴驴儿对闻政阳的崇拜简直登峰造极。
“那要是世界上没有呢?”
“那没办法了,”裴驴儿耸耸肩,“我只好喜欢女人了。”
宠唯一冷着脸,“裴驴儿你给我再说一次。”
裴驴儿傻笑装无辜,“妈你答应过我的,随便我喜欢。”
宠唯一瞪着她,“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耍赖可不行!”裴驴儿嘟着嘴,“那是我的拿手活儿。”
“去去去,”宠唯一赶人,“把这话原话说给你爸听,看他怎么收拾你。”
“我已经听到了。”裴轼卿突然出现在门口,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最后定格在裴驴儿身上,笑容如春风般温暖,“驴儿,十八岁生日那天,爸爸会给你找一个好男人——订婚。”
裴驴儿瞪大眼睛,刷地站起来,“我不干!”
裴轼卿的神情已经告诉她,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才十八岁,为什么要订婚?!”裴驴儿企图拿年龄当挡箭牌。
“妈妈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嫁给爸爸了,”宠唯一笑眯眯地道:“只是让你订婚而已。”
裴驴儿心一横,“反正我不干,不管你们找什么男人我都不会要的,要是把我逼急了,明天我就给你们带个儿媳妇回来!”
虚张声势的人吼完就夺门而去,留下裴轼卿和宠唯一两人啼笑皆非。
裴驴儿原本以为裴轼卿只是说着玩玩,谁知道竟然真的开始张罗了,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高兴的就跟中了彩票一样。
裴驴儿绞尽脑汁,撒娇、威逼、拖延时间以及求人说情全部都不管用,眼见日子一天一天靠近,她索性卷包袱连夜出逃,临走还留下一个满含报复性质的纸条:
等着我,给你们找儿媳妇去了,找不到就不回来!
裴轼卿扯下贴在自己卧房门上的便条,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她去吧,出去走走也好。”宠唯一很放心,裴驴儿从小到大都不肯吃亏,真的熬不住了,自己会回家的。
“我会派人保护她。”算是默认,裴轼卿如此道